月球变成了月之眼,又或者是月之眼占据了月球的位置。宇宙的景象就如同自己所认为的那样,遥远,黑暗而神秘,在空间中飞行时,两颗距离自己最近的球体,其本身和轨道运行的趋向既缓慢又沉重。地球和月球仿佛就是一个庞大而难以琢磨的生命体,对所有在远处观测了自身完整姿态的人出呼唤般的脉动,只有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可以用一个相对完整的视角去看待两者的时候,才会真正让人意识到,自己的确身处在一种幽远而未知的神秘中,某种来自宇宙深处的奥妙,以人类所无法理解的方式,传递着某种信息,这些无法观测,但却可以感受到,仿佛只是一种错觉,一种情绪上的波动的信息,甚至会让人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一天,可以完全解开其中的秘密。
科学总认为宇宙是自己专属的领域,但在许多时候,大概连科学家自己,也曾经觉得,宇宙就是神秘的集合,是神秘的体现,是神秘学的领域吧。
我一直身处在诡异多变的神秘中,无法理解却又置身其中,必须面对,而这样的经历也让我已经很少为某种乎想象的情况感到动容。我也一直认为,自己就像是呼吸一样,已经习惯于去面对神秘。然而,直到这一刻,站在四天院伽椰子的肩膀上,以这么一种突然的方式,进入到一个如自己想象般的宇宙中,过去那种“被神秘环绕,连呼吸一口空气,都有神秘沉浮于其中”的感觉,一下子就变得微薄了。
并非说过去的神秘不是神秘,但是,在置身于并观测到这个宇宙景象的时候,就不由得有一种想法:只有宇宙本身,才是一切神秘的源地,也是所有神秘的归之处。在这里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感受到的冥冥中的脉动,其包含的神秘,无论是数量还是程度。就绝非过往的那些神秘事件可以比拟。
哪怕站在四天院伽椰子的肩膀上,我既没有人体出入宇宙时所承受的物理压力,也没有任何生理上的不适,更多的反而是四天院伽椰子本身的神秘性所带来的压迫感。但却无法否认,哪怕四天院伽椰子本身。被包容在这个看起来广袤无边,无比幽暗的宇宙景象中,也一下子变得渺小。那巨大如同山峦的身躯,理所当然还在增强吧,我可以感受到四天院伽椰子的意识,正在以可怕的度,掌握着这个暂新的身体,就像是牙牙学语的孩童,在经历飞的成长,转眼间就变成了少女。转眼间就成为了女青年,转眼间就变得成熟,转眼间就经历了诸多生活的历练,而变得游刃有余可即便如此,以这个宇宙景象为背景,她的所有成熟和游刃有余都是不足为道的。
如此一来,在半岛上显得十分强大而可怕,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仿佛什么都能办到的四天院伽椰子,就像是突然从巨人变成了矮子。相对而言。明明在半岛上仿佛触手可及的月之眼,却在这片宇宙的背景中,取代了常识中的月球形象而存在,顿时让人感到一种措手不及的膨胀感。就好似原本快要可以触及高度的巨人,转眼间就成倍放大不是一倍两倍,而是成百上千倍。
曾经只笼罩了半岛天空的异化右江和月之眼,并没有因为眼下这个暂新的四天院伽椰子的诞生而变得相对弱小,反而让人觉得强大得无可用言语去描述。
四天院伽椰子应该是以极快的度飞行着吧,但是。离开地球后,向着月球进,这个原本在地球表面看来极快的度,一下子就从感观上,变得宛如蜗牛一样。地球在我们的身后缓缓转动,我们距离它有多遥远,那么,就觉得月之眼的位置距离自己有多遥远。在观测到的形象上,地球无疑是更大的球体,但是,月之眼却又没有因此就变得无足轻重两者的差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宇宙是如此的安静,过去形容没有一点生命的寂静,就是用“死寂”来形容,但是,无论在地球上感受过多少符合“死寂”这个形容的场景,都没有在宇宙当中如此强烈,如此深刻,让人觉得,只有放在这个宇宙背景中,在只有自己,最多再加上另一个生命,孤独地飞行在这个宇宙背景中,才能真正体会到,“死寂”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概念。
我觉得我和四天院伽椰子不是在飞行,而是在一条没有尽头的,无法界定其边界的,死寂的,连时间和空间的存在感都极其微薄的长河中漂流。在身体漂流的时候,心灵也是漂流着的,巨大的神秘和恐怖,就好似雾气升起,就这么覆盖在心灵的窗户上,让察觉到的时候,原本透明的玻璃已经变得朦胧而模糊。
四天院伽椰子明显在调整自身,而她给我带来的压力也是每一秒都在增强,然而,渐渐的,她的成长所带来的压力和恐怖,就已经不足以跟上宇宙背景悄悄深入心灵的那种压力和恐怖了。要看明明温度没有明显的下降,可我却觉得自己的手足正变得冰冷,恨不得下一秒就抵达月之眼,和那个可怕的敌人展开生死激战,比起战斗的种种变数和恶劣,眼下的这段宇宙漂流的经历,反而更让人感到窒息。
虽然呼吸没有问题,但我还是用四级魔纹制造出了一个呼吸面具套在自己的脸上,制造出厚重的护甲,全方位把自己的身体包裹起来。在这个宇宙中漂流的时候,四级魔纹的运转反而更加强烈,所吸纳的数据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