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敏锐的锉刀不得不以冒险的态度加快脚步——她盯着独自离开擂台的清洁工眉头紧锁
“不上去跟她谈谈吗?”我问
锉刀摇摇头没有说话,将身体陷入椅背里我抬起头,从天花板上垂掉下来的立方体显示器正以广角镜头显示竞技场的全局影像,人们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逐渐坐满了观众席那些站在擂台附近的人也没有返回,反而越来越多,今晚的场地给人一种要爆满的样子
“平时也有这么多人吗?”我转头问锉刀
“只有大赛的关键比赛才会这样”锉刀说:“平时的话,大概是现在的三分之一左右”
“今晚会有几场比赛?”
“直到决出全女格斗本年度的冠军为止”锉刀掰着手指说:“四分之一决赛是淘汰赛,抽签分组进行四超二分之一决赛仍旧是淘汰赛进行两超然后用一场比赛角逐最终优胜者,一共七场比赛,比赛过程中没有暂捅间”
锉刀刚说完就有两个身影分别在我和锉刀旁边落座,我突然觉得我们两人被夹击了我转过头,坐在我身边的是一个化着朋克浓装的女性,杂乱的中短发染成多种颜色,鲜艳得像是要滴出水来,脸上打着厚厚的白粉,眼部是深黑色的烟熏妆,嘴唇也涂上滴血般的红色若非身穿紧身皮衣的身材豪放又丰满,根本无从五官轮廓判断她是男性还是女性这是相当令人印象深刻的打扮,但是这浓重的朋克妆却如铁面具一样,将其真实面貌遮得严严实实,甚至无法看穿她的表情
视网膜屏幕正在过滤这种浓妆的遮掩,用虚构的线条尝试描绘出这个女性的真实面孔出乎意料的是,最后勾勒出来的人脸给人一种纯真的童颜印象这种童颜和她发育得过份的身体,以及妖冶暴露的打扮产生极大反差
我的注视时间稍微长了一些,而这个朋克女似乎本就冲我来的一般,从我转头看向她之前,就已经在凝视我了她的目光十分明亮,反衬深黑色的眼部烟熏妆就像是死灰复燃的火光,明亮却感觉不到灼人的炙热,而她眼中的情绪,就像是被那层深深的灰烬掩埋了
“你好”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盯着我,我确定自己不认识她不过,仍旧礼貌性问候了一句
她没有说话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那是在锉刀旁边落座的另一个女人,这两个女人的落座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在注意到她们的眼光之前,直觉就在对我说,她们是冲着我们来的
更准确的说,是冲着锉刀来的
“嗨,锉刀,听说你最近发了一笔横财,不把金主介绍给我们姐妹俩看看吗?”在锉刀身边落座的女性说到她的声音有一种奇异的沙哑,像是含着灼热的碳,又像是信号失真时的电子音
这名女性倒是不像我身边这位那般化了浓妆,喉咙处有一道明显的伤痕,还带着项圈一样的发声装置,这大概是她的声音如此特殊的缘故她和其他几位熟悉一些的女雇佣兵不一样,尽管身着军装,但是却充满了痞气,她将双脚搭在前方的椅背上,前方座位的男人转过头来,结果被她狠狠瞪了一眼那个男人似乎熟悉这名女性,一声不发地站起来,移到其他地方去了其他正在寻找座位的人看到这一幕,也完全没有占据这张座位的打算,稍微打量女军人一眼,立刻就转身离开
显然这个女人是这里的常客,其他人并不一定惧怕她,但也不想找麻烦——这个女人就是个麻烦,现在麻烦找上门来了
在锉刀说话之前,女人朝我这儿转过头来,视网膜屏幕很快在她的全息影像上标注出大量的疑似杀伤性武器和特殊装备——这些东西隐藏在军装上,就像是不起眼的装饰不过,最终的结论显示,这些武器装备无法给我造成直接性的伤害,更加危险的是她一晃而过的手腕内侧,那两个棱状图案她也是一名二级魔纹使者,而我身边这位,大概只是灰石强化者吧
“你好”我朝她点头示礼
“长得俊俏的小帅哥,听说你用一把临界兵器雇佣了锉刀?”女人用怪异的腔调说着将手臂揽在锉刀的肩膀上“我觉得有点亏了哟”
“是吗?可我并不这么觉得”我微笑着回答
“今晚要上台吗?锉刀,如果是我们两个的话,加上一场也没人说什么”女人也是微微一笑,转向锉刀问道虽然语气透露出随便的味道,不过,我却觉得现在的她就像一个快要爆炸的火药桶
锉刀抓住她揽在肩膀上的手,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一时间,透过视网膜屏幕可以看到两人的胳膊都鼓起坚硬的肌肉线条纠缠在一起的手臂缓缓离开锉刀的肩膀,看起来锉刀的力气更胜一筹但也并不强到哪里去不过,这种程度的气力打在普通人身上的话,轻易就能捣出一个大洞来吧
锉刀和那个女人的脸色都没有任何变化,她们的关系有些暧昧我分不清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也许是传说中的亦敌亦友的知己也说不定我感觉她们之间没有我插嘴的余地,于是将目光收回来,放在身旁的朋克女身上
“请问,你们是?”我问到
“那个女人是我的波士”朋克女说,声线有些像咲夜,如同糯米一样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