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荡将下方的敌人笼罩,六个素体生命和艾鲁卡所化的血色大球尽皆变得模糊起来,六个防护罩在振荡中浮现,这一次,即便火墙另一边不断射来密集的火力,但防护罩仍旧成形了,之前那种只要受到实体子弹射击,就会防护罩的形成造成干扰的现象没有出现,显然,它们身上的防护罩已经经过改良。
唯一没有任何变化的只有艾鲁卡,而那名被我斩杀的巫师也没有被振荡撕碎,躺在地上的尸体如先前那般融化为血水被地面的回路吸收。
我注视着下方的变化,身体已经在重力的牵扯下开始下坠,即将进入振荡范围,振荡刚刚才开始,一旦落入其中,身体势必会受到相当大的创伤,但是在连锁判定的全景视野中,一条锁链从后方射来。我没有抵抗,因为这条锁链是从席森神父那边射出来的。当锁链缠在我的腰部,将我向回扯的时候,三个素体生命的身前出现灰色漩涡状的传送门。
来自火墙另一边的火力很快就停止了,因为射入振荡空间中的子弹同样因为振荡的力量停在半空,然后被彻底销毁,没能在第一时间干扰防护罩的形成,那么枪械类限界兵器就失去了最关键的作用。在锁链拉扯着我沿着席森神父制造的通路向后飞的时候,三个素体生命已经踏入传送门之中。
新的传送门在距离席森神父不远的地方开启,锉刀、荣格和走火开始后退。分别朝三个传送门冲去。席森神父是阵地核心,一旦他受到影响,那么唯一能够制造战地优势的力量就会受到干扰。我们都不清楚,现在的席森神父能否在使用超能力抵御血雾恶鬼的同时。抵挡素体生命的攻击,尽管他已经超越三级魔纹使者,但是推动他晋升的东西也给他带来了强烈的副作用。我们唯一清楚的是,无论是在研究所逃亡时,还是现在所展现的力量,都不是席森神父的真正实力。会让我们在这场战斗中失败的不确定因素有许多,但能够让我们获得胜利的不确定因素却没有几个,而席森神父能否全力以赴就是其中之一。
为了让席森神父拥有更多的时间掌握自己的力量。即便没有正面对抗素体生命的能力,但是锉刀他们仍旧选择了直面这些可怕的素体生命。当素体生命分别从三个传送门中走出来时,一群血雾恶鬼或主动或被动地被气流推向它们,但是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被它们清空了。更多的血雾恶鬼前赴后继地扑向素体生命,由席森神父控制的气流就像一条输送管道,迫使这些雾状的恶魔徒劳地阻挡素体生命的前进。
素体生命没有血液,身体坚硬,不怕腐蚀。血雾恶鬼的力量对它们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效果。这些素体生命仅仅挥动手臂,就能将它们一一击碎,即便无法在第一时间清空蜂拥而至的血雾恶鬼,被它们缠在身上。也更像是在它们的体外形成了一个血雾状的鬼脸铠甲。素体生命顶着这层铠甲,完全没有任何负担地向前走。唯一能够干涉它们行动的是以它们为核心集中起来的高速气流。尖锐的风声如海潮一般在它们身上产生和行动路线相悖的力量,这股力量正以相当可怕的速度递增。与之相比,乘风而来的血雾恶鬼反而像是可有可无的附赠品。
仿佛海啸,仿佛瀑布,混乱而狂暴的气流从不同角度冲刷着素体生命的身体,走火、荣格和锉刀已经放弃了接近以素体生命为中心的那片区域,席森神父似乎无法精确控制这些气流了,一旦他们进入同样会遭到攻击。人类可没有素体生命那么强大的身躯,走火他们进入那片狂暴区域的下场就是被碾压至死。大概是将大部分力量集中抵御素体生命,之前开辟出来的连接敌我两个阵地的通路开始崩溃,大量的血雾恶鬼就像是马蜂群一样呼啸涌入其中,再度将我们和敌人间隔开来。
趁这个机会,我们重新退回阵地,将我从半空拉回来的锁链缩回近江的行李箱中。走火他们想要破坏纺垂体的行动没有成功,这让我多少松了口气。近江除了接应我之外一直没有更多的行动,也许走火他们不清楚近江的力量,但我却明白,近江说不定会有打破僵局的方法,只是她平静的表情仿佛在等待什么。我确定近江有自己的计划,而她的计划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我的计划,她想要得到某些结果,尽管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结果,但是对我来说,只要支持她就足够了。
即便,为了达成她的计划,得到她想要的结果,会导致这些会在未来成为合作对象的冒险者们失去性命也在所不惜。支持她的想法、计划和实验,和夺取人格保存装置的重要性是同等的。
我走到她身边,和她交换了一下眼神全文阅读。我相信自己的眼神十分平静,而她的眼神在我看来也如是,即便如此,我却觉得我们的心灵却能够在这种同样的平静中交流。无法述说这时的感受,也许只是一种错觉,但是,这种很快就被脑硬体删除的感觉却是真实存在过的,相当令人迷醉。
这一瞬间诞生的空灵的情感,让我觉得自己又一次爱上了她。不是作为过去的高川,而是现在的高川。这就是爱吗?我问自己。没有答案,那种心灵相印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由之生出的情感也被脑硬体抹除,如同幻觉。但是,我固执地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