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使用一个范围值内的压力。”
“不会出现例外吗?例如情绪激动的时候。”
“那么,我就知道你的情绪激动。”声音说:“它是开门的一个条件,但又不仅仅是条件。就像现在,你的压力指数并不在惯性指数范围内,一般情况下你无法进入,但如果我在里面,就可以从里面为你开门。”他宛如欣赏自己的冷笑话般发出呵呵的声音。
我很惊奇自己竟然听懂了这个冷笑话的含义——如果从外部打不开,自然只能从内部打开。不过,这同样是一个陷阱。
“你的确记不得怎么开门了。不过,似乎没有忘记我,我对此感到十分高兴。”声音这么说着,门向左滑进了墙壁里。
如同我在记忆之门中,第一次看到安德医生的样子。办公室里的摆设几乎不差分毫。同样高大的架,同样堆满籍和报告的办公桌,甚至连纸堆的数量和方位都没有改变。当那个男人站起来拉开身后的窗帘时,同样明亮的光线冲散了办公室的阴郁。明明从外面看起来,觉得这个办公室同样是密封在一个金属壳中,但窗户外的风景却被掀起窗帘的微风送入眼帘中。
我的心中因为这幅熟悉的景象产生一丝动摇。之后男人才转过身,重新坐回椅子上。这时,我才察觉看似户外风景的景色,不过是由一面屏幕营造出来的逼真画面而已——窗框本身就是放映屏的一部分,而微风是从细密的隔片状散热口里吹出来的。
随后。我开始觉得,自己踩着的地板并不是木质的,而同样是用金属制成,不过是刷上了木质纹理的颜色,此刻觉得又冷又硬。
一首轻柔的夜曲节奏的蓝调老歌突然在办公室里响起。安德医生十指交叉,顶着下巴,将视线投在我身上。
“坐。”他说。
我觉得没必要去想这是不是又是一个考验了,这个男人简直无孔不入。
我坐在距离办公桌三米远的椅子上。无论椅子的样式还是摆放的位置。都和记忆之梦里的场景没太大的不同。只是,当时我需要踮着脚才能接触地板,而现在已经轻易就能脚踏实地了。我观察着安德医生,和梦里比较起来,头上的花白头发已经完全占据了整个脑袋,脸上的肌肤也更加松弛。皱纹也更多了。这些变化都清晰地为我展示着时间的流逝。
空气的味道,仿佛也和过去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这样充满既视感的景象。让我的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第一次碰面时,安德医生所说的话:
——我的同僚……嗯。那些人做了一份丑陋的报告。
紧接着,现在的安德医生开口了。
“我的同僚……嗯,那些人做了一份丑陋的报告。”
虽然是敌人,但却充满了怀念的味道。
“你的上一次紧急治疗采用的是我的方案,他们现在批评我太过草率,手段太过激烈。因为你的身体的恢复状态不如预期,而且很多数据都没能保存下来。”安德医生说:“当然,我们已经证明,你的体内的确存在一种与其他末日症候群患者不同的变种病毒,但是,我们无法找到它——他们假设用另一种方法就能找到它……”安德医生一边平静地说着,一脸失望的表情,轻轻摘下眼镜,继而发出愤怒的咆哮声:“放他娘的屁!如果不是采用我的计划,就是斯大林复活都不可能让他们得到现在的成果!我明明提醒过他们,上一次的治疗方式之所以有些激进,不仅是因为你的身体需要,也只有那种程度的对抗,才有可能激发那种病毒的活性。他们以为能够确认这种病毒的存在是托了谁的福?这群渣渣!”
他的手在颤抖,似乎是被气的。我不确定,但他也许并不全是在演戏。
我只是静静地聆听着。
“听着,高川,为了我们的目标,你必须继续像过去那样不受到那些人的诱惑。我的计划和成果一直都走在那群废物的前面,但是,他们试图忽视这一点。我需要你的支持,十分需要。”安德医生用坚定的语气对我说。
我和他对视了好半晌,他并没有催促我做出答案,但似乎很期待我的答案。
“我不知道你的计划。”我这么说到。
没错,我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样的计划,也没有曾经和他合作默契的印象。不过,我刻意控制着语气,不让这些东西在脸上表现出来。
安德医生颓然地叹了一口气,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重新将眼镜戴上。
“是的,你失忆了。”他说:“所以有人觉得这是一个推翻我的好机会。”这么说着,他发出自嘲的笑声,“他们以为我是谁?大独裁者希特勒吗?这群渣渣!”
“关于实验,你还记得多少?”安德医生打开抽屉,一边取出一套文件夹,一边问到。
“说实话,一点都记不得了。”我摇摇头。说:“我刚醒过来那会,简直不相信自己真的是在‘现实世界’里,觉得这就像个离奇的梦境……我之前所经历过的那些。到底算什么?”
“按照你的情况,的确会出现这种后遗症。不过,你该庆幸自己还能醒过来。”安德医生说:“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