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颜色瞧瞧。在他做出一些残暴的事情前,有人开口阻止了他。
“嘿,毒蜘蛛,这可不符合约定。”
毒蜘蛛用力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倒霉鬼用力扔在地板上,发出生硬的撞击声。他发泄般用力握起拳头砸在一张座椅的椅背上,坚固的金属管立刻凹陷下去。他又硬生生将这条金属管扯了出来,径直朝下一节车厢走去。
“我要去看看。”他说。
这些冒险者大都在候车大厅里失去自己的队友,所以依靠临时约定促成了一个新的团队,而走火就是这个团队的头儿。毒蜘蛛虽然不为人所喜,但同样也是这个临时团队中的一员,所以在他执意前去时,走火也点了几个人的名字,领着他们匆匆追上去。
虽然没有人跟我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大概能够猜测到。这些人因为某些原因,派遣了几个队员前往后门的车厢,结果只有停留在附近的这个冒险者回来了,其他人却失踪了。对于这些人来说,这无疑是极为蹊跷的事情。
最坏的情况是,他们在更后面的车厢里发生了不测。这辆列车不安全,很可能有一些危险的东西。
虽然有些好奇这些冒险者为什么派出探子,觉得一定不是单纯为了排查危险,也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些冒险者下落不明,但是我和近江都没有选择跟走火他们一块行动。
停留在车厢里的人看似平静,但空气中渐渐被一股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渗透。他们的眼神有些严肃,开始就失踪事件的细节盘问唯一幸存的冒险者。尽管他们没有明确提出来,不过我仍旧感到极为尖锐的不欢迎我们继续听下去的情绪。
“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我还没说完,就被其中一人打断了,“我们会负责消灭它。”
闭门送客的意思十分明显,我耸耸肩膀,和近江一起走进下一节车厢中。“如果需要帮忙……”仍旧还没有把话说完,对方已经“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好吧,这下子,这节车厢就是我和近江所需要的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了。
在走火他们带回进一步的消息前,我和近江开始谈论关于制造时间机器所面临的问题。
近江告诉我,在她的理论中,要制造出“命运石之门”,最关键的东西只有两个:一是足够坚硬的材料,二是足够强大的能量。
意外的简单,也意外的困难。先不提我们该从什么地方找到这些东西,我们该如何确定材料是否足够坚硬,而能量又是否足够强大呢?近江并没有计算出这台预想中的时间机器运行所需要的最低参数,因为迄今为止并没有谁真正模拟出时空穿梭时的环境模型。
在时空穿梭的开始、过程和结尾这一系列动作中,会出现何种可能的现象?时空旅行者又处于何种环境中,可能会遭遇哪些困难和危险?近江没有否认,许多东西因为太过抽象而无法理解,必须期待第一台样机制造出来后,才能逐步去验证这些问题。
所以,第一台样机不是载人机,如此一来,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大大减少。近江已经开始样机的设计,并且已经完成能量系统和一个按照实体比例制作的模型。在样机开始试制之前,唯一能够改进的大概就是它的材料了。
无可否认的是,统治局里出现的白色材料,比近江在正常世界里能够找到的材料更适合样机。但是,从安全警卫身上或统治局设施里剥离这种现成的白色材料并不现实。因为我们无法将它们带出统治局,这一点在求证席森神父之后,已经得到证实,能够从统治局带出去的东西十分有限。
除此之外,就算从研究所里找到关于这些材料的详细资料,受限于理论、制作工艺和生产环境等等工业因素的影响,我们也不可能复制出这种材料。
在可行的范围内,只能参考白色材料的相关研究资料,尝试研究出相似的替代品。如果三十三区的秘密研究所拥有这些资料,我们将资料记录下来后,回到正常世界还得进行翻译,这又是一项极大的工程。
“所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第一台样机不考虑新材料。我们需要的是将它以最快的速度制造出来,然后等待它在运行中毁坏,在这个过程中获得第一手资料。”
虽然自称是疯狂科学家,但是近江的研究方法却是十分经典的套路——设计一个粗陋的模型,让它运动起来,观察反馈回来的信息,然后根据推论提供干扰因素,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情,再将出现的问题归类,分析这些状态,反溯异常的原因,然后改进它,再让改进版重复以上的过程。
这将是一个繁杂而枯燥的过程。成千上万次的猜想、实验、观察,如此循环反复,直到最终得出合理的结果。
近江拿出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个虚拟三维模型。这个模型的外形像是一个烤箱,体积参数也只有烤箱这么大,不过,这的确是她初步设计的时间机器样机。
“实际上,你完全可以把它看作是一个烤箱。它也可以烤东西。”近江说,这似乎是她的冷笑话?我不太确定。我可不想未来像烤鸡一样进行时空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