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传来好似踩在棉花上的感觉。我紧紧抿着嘴巴,闭住呼吸,仍旧有一种空气从鼻孔倒灌进来的感觉,眼睛也格外难受。然而我反而感到欢喜,因为我知道,这都是因为我的速度太快的缘故。
难以想象,一个人竟然能跑得如此之快。我猜测自己此时的速度有多少?时速二十公里?还是四十公里?世界在我的感官里正变得缓慢,那三名巫师已经发现房间中的异常,那种浓烈的血腥味根本就不可能视若不见。无论是摔倒的巫师,还是正在站稳的巫师第一个反应就是伸出手指。
灰雾一丝丝从他们的指尖中流出,虽然看上去像是慢镜头,但实际上,这种灰雾法术的施展极为快速,只是因为我比他们更快而已。
在灰雾变成法术之前,我顺利地将匕首插进了站立的巫师的后颈,身体也撞了上去。我觉得自己好似撞到一片橡皮泥,一阵脆裂的声音传入耳中。在我们俩飞到半空的时候,我握住刀柄,用力剖开他的脊椎。巫师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凸起,就像是窒息而死的鱼,在空气中颤抖了一会。
巫师被我当作垫子撞在墙壁上,又一起摔在地上。我看到血液不断从他的嘴巴、眼睛、鼻子和耳朵溢出来,完全无法动弹了。于是我将他的身体拖在身前遮挡另外两名巫师的视线。
他的身体就像拉开后背拉链的布偶装,更多的血好似涌泉一样从他的背脊涌出,落在地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不一会,我们的脚下就出现了一大滩新鲜的血迹。
料想之中的法术攻击没有到来,一名巫师发出的灰雾如同蛇一样绕在他的身上,另一名则是将灰雾变做盾牌。两个人都第一时间选择了防护手段,并没有进行反击。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他们可能根本就没有捕捉到我的攻击的缘故。
从这些巫师的脸上根本看不到任何情绪,因为他们整张脸都藏在面罩下,加上灰袍的兜帽,甚至连眼睛都看不到。可是我仍旧能察觉投在我身上的目光充满一种惊诧的情绪,但没有任何恐惧,甚至对死亡的同伴也没有半点同情的意思。
两人不紧不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其中一人朝我亦或是被我劫持的同伴说了一通话。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感觉很生僻,就像是某个乡下的地方俚语。他们的语速很快,让人联想到大量的数据从屏幕的顶端瀑布一般刷下来,然后就这么突兀地停住了。
被我当作盾牌的巫师已经无法回话,他看上去快要死了。我毫不犹豫地从背后砍下他的头。
看到自己的同伴如此凄惨的死相,两名巫师仍旧没有兔死狐悲的意思,他们甚至没有看那尸体一眼,只是用冷漠的视线盯着我,将手指抬起来。
蛇一般灵活游动的灰雾立刻从那名巫师的身上射出来,我看得分明,下意识要躲开,可出乎预料的是,之前灵活的身体此时却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剧烈鼓动的心脏好似要从胸膛炸开。我只能将尸体向前一推,狼狈地朝一旁滚去。
应该不是巫师在作怪,之前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力量让这具身体承受了巨大的负荷。我早该知道那种力量不能常用,只是我一心想要使用最大的力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死一名巫师。结果身体回应了,而我也成功了,但是副作用也在这之后产生。
在地上翻滚的一瞬间,我觉得喘不过气来,眼角的余光看到灰雾之蛇洞穿巫师的尸体,那具尸体就像是被抽干水分,转眼就变成一具干尸。而在巫师的操控下,灰雾之蛇轻巧地打了个转又向我扑过来。
我竖起折叠刀挡在身前,灰雾之蛇没有避开,直接就往刀刃上撞了过来,下场自然是被剖成两半,从我两侧擦过。那名操纵灰雾之蛇的巫师的身体僵了一下,似乎对这个结果感到意外,当他想要重新掌控灰雾的时候,那被劈成两半的灰雾竟然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