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拯救许多人,然而,最终我救助了谁呢?
这样的我,想要成为英雄,但果然是连“黑暗的英雄”都谈不上。n∈n∈,.一个人的努力并非总是有回报的,但是,哪怕理智接受这样的想法,一旦放大到更多人的悲惨中,就觉得“为什么会没有回报呢?”
这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人类,始终是有极限的,所以人类才会奢望有“神”和“英雄”的存在。假若真的有那么一个“有能力拯救所有人”的英雄,那么,我觉得就算不是自己也没关系,只要存在这样的英雄,去拯救了全世界,完成这样一个事实就可以了。
可是没有,没有那样的人。没有那样的好事。
人都死掉了,没有死掉的都在苟延残喘。
我眼前的人,不是疯狂,就是绝望,被极端的情绪摧毁,失去心智,变得如同机械,亦或者歇斯底里。
唯一精神还显得正常的孩子,也正在从外表开始恶化,最终也会以心灵的异化而终结吧。
如果非要选择其中一个的话。
如果做出选择,就能拯救其中之一的话。
如果,我还可以成为某些人的英雄的话。
也许,我,高川,至少还可以救助一个人,以自己的意志,去让自己选择的那一个得救。就如同过去一样,没能拯救自己期望拯救的人数,但是,最终也并非完全一无所获。
这并非是为了大多数而放弃少数,而是去拯救自认为最可能拯救,也必须去拯救的对象。这个决定可以说,充满了私心,完全就是独断专行的判断,我也无法保证这个判断的正确性。
如果我错了,也不会再有人站出来指责,所有的后果都只能由我一个人背负。我感受到自己的罪,这个罪是如此沉重。
我几乎无法呼吸。
可是,英雄不就是要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的人吗?虽然他人也不希望自己成为被选择的一边。更希望自己掌握选择权,但是,被选择不一定是就是坏事,而成为做出选择的人。也不一定会幸福。
如果我不是英雄,我希望有真正意义上的英雄站起来,他的抉择必须正确,他必须带领大家走向最好的结局真可是一种推卸责任和压力的想法呢。
可是,事实是残酷的。
在我的眼前。没有其他人在这种时候可以站出来。唯一站在这里,必须做出选择的人,是我,也只有我,只有高川!
选项就在这里:一个孩子或一群成年人,一个开始异化的孩子或一群疯狂绝望的病人。
我将女孩紧紧抱在怀中,她的身体开始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她的肌肤也变得触感恶心,黏黏糊糊,仿佛自己抱住的已经不是人。而是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可是,我仍旧无法松手。甚至于,我觉得,抱住她,是我唯一可以给予自己的安慰。
“……嘶……哥……哥……嘶……”她这么叫着我。
“我选择她。”我说出这句话时,眼泪不停地涌了出来。我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但那并非是绝望或救赎,更不是希望,那汹涌的情感,让眼泪无论如何也无法止住。在泪眼模糊中。我依稀看到,自己的泪水低落在女孩的肌肤上,变异的肌肤似乎正渐渐变回正常。我无法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错觉。
“孩子”是有意义的。不仅仅是对这个至深之夜,对这个献祭仪式,对我而言,也是一样。
“接受指令,确认意志。献祭者为四级魔纹使者高川。”人形系就如同宣读程序般,之后就是一连串听不懂的发音。因为有节奏和音调的起伏,所以大概也是一种语言,之后她的声音恢复正常,站起来,走到礼拜堂的讲台上。伴随着她的起身,所有坐在长椅上的人们都垂下脑袋,哪怕是刚刚才进入这个礼拜堂的人们,也一副虔诚的模样。
与此同时,有管风琴的乐曲奏响,宏大而神圣,足以掩盖掉礼拜堂外正在发生的灾难,让人觉得,礼拜堂的里和外,就如同是两个世界。
这个乐声,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我确认过,这个礼拜堂并没有这些乐器,也没有多余的人手。
这一切,就是神秘。
人形系和人们的互动,就仿佛他们早就做过了无数次。也直到这个时候,人形系才表现出一直呆在这个礼拜堂的,仿佛是修女般的人偶,所天然具备的身份。就好似我只是假冒的神父,而她虽然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但她的确就是这个礼拜堂的真正主持者。
她登上高台,直面所有信徒的祈祷,她一抬手,所有人的目光就跟着抬起来。而我和女孩,就仿佛被遗忘在世界的角落。
她说着我根本听不懂的语言,平静的声音却充满了一种怪异的力量,而其他人也仿佛回过神来,用同样的语言欢呼着。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懂得这种语言的?我完全没有概念,但是,也许是在此时此刻,某种神秘操纵了他们。我感觉到有一只小手在扯着我的衣服,我低下头,看到女孩的嘴巴,已经变回了人类该有的样子,只剩下那黑窟窿般的眼睛,仍旧让人生厌,感到恐惧。我极力压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