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路,似乎也没别的选择。”高个女生有些犹豫。她们过来的时候,是三个男生带路,似乎是从半岛和内地的连接点进入的。虽然说,从那里走的话,应该就是踏入过精神病院,因为正常的道路,已经被囊括在精神病院的范围内。不过,因为病院范围极大,而三个男生也早有预谋,说不定早就选定好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路线,所以,才让女生们一直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经过了怎样的地方。
三个男生都是本地人,只要有心做过调查,能够在这片刚刚开发出来的地区自由进出而无人知晓,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高高在上的开发商,当然不会将精力放在严格限制外人进出上。哪怕是精神病院里有什么秘密,而研讨会也打算在这里做什么秘密的研究。这些秘密和研究,也一定是放在核心区域,也意味着,只需要防卫核心区域就足够了。
广阔的,让人迷失的区域,本身就是一种保护措施。
“我会带你们去码头,送你们上船。”我对她们说:“研讨会的专家今天也会过来,到时我们一起离开就行。不过,希望你们离开后。就别再回来了。今天的事情相信你们不会忘记,我觉得……这里很可能会发生一些很不妙的事情。”
“不妙的事情?”高个女生闻言,看样子想要反驳,但最终只是丧气地苦笑,“真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一点都不想追究。”
“你呢?高川。你怎么办?”稍矮的女生问到,犹豫了一下。对我说:“要不,我们一起离开?你说自己是精神病人,但看起来很正常……况且就算真的是精神病人也没什么,外面有许多好的医院可以选择,不一定要在这个危险的地方,不是吗?你也感觉到了危险。为什么不离开呢?”
“妈妈……”我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大人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了。”她十分认真地说:“也许我们的遭遇很难让其他人相信,那三个男生……总之,我们一同遭遇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不会认为,你在说谎。我也相信,一定有什么特殊情况在这里发生了。如果你愿意离开,我们愿意帮你说服你的家人。”
高个女生也一副赞同的表情,这可真是相当讲义气的表现。我也知道,要带我这样年龄的精神病人离开,即便是在正常的社会中,也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更别提其中的难度了。
她们的心意和决定,让我感到温暖,也让我觉得,自己至今所做的一切,也并非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哪怕只是暂时的,但是,只要这种温暖的感觉出现,就会让人感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有价值的。
“不了,我要保护妈妈。”我也十分认真地回答到:“正如你们所见,我是一个精神病人,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对一些不正常的东西的感觉很敏锐。我希望,这份敏锐可以帮助我的妈妈。如果我离开了,她也许不会生气,也不会觉得失望,但她独自留在这里,一定会很危险。”
是的,在如今的这个中继器世界里,耳语者已经安定下来,神秘扩散所带来的危险,在亚洲是最弱的,而有了网络球的协助,咲夜和八景她们所在的地方,说不定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这是我取得的成果,也让我可以安心把注意力放在这边。
这边的情况相比起亚洲,当然更加危险和诡异。而偏偏这里也同样有我十分在意的人。无论是阮黎医生还是玛索,她们都遵循着一种命运,一种被编织好的故事脉络,而必须停留在这个半岛上,参与危险的行动。
我不能撇下她们。
在我的计划里,已经不存在,牺牲某些人以求达到另一个相对完美的结局的天真想法了。
为了计划的达成,而有人死去,是必然的。刻意去牺牲某些人,去谋求计划的成功,也许在正常的政治策略上,也是正确的。但我十分清醒的意识到,我所面对的情况,根本就不能用“正常情况”去解释。所以,任何“正常的想法”,都是“天真的想法”。
按照几率去判断一件事的成败,从一开始,就是滑稽的想法。
正因为世界充斥着“神秘”,而我接触了这些“神秘”,那么,去相信“奇迹”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寻求奇迹在正常的逻辑思考中,是赌博性的幼稚的行为,但在这里却不是。
我必须将成功率百分九十九的事情,和成功率百分之一的事情,当成是同一可能性的事情去看待。这么想的话,就更加不能仅仅为了“让计划更加顺利”而可以去放弃什么,去伤害什么。
过去的我。仅仅单纯认为,自己不应该算计得失,而单纯地做好了觉悟。而现在的我,却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不去算计得失”,而充满了觉悟。两者之间。我认为是不一样的。
也因此,我虽然仍旧在思考,仍旧有无数的思绪和矛盾,填充在我空荡荡的大脑中,也有压抑、痛苦和悲伤,以及无法理解的情况,让我感到肩膀无比沉重。但是,当我面对这一切的时候,我的内心。比过去更加平静。
我,承载这一切,面对这一切。
所以,我可以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