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彻查过旅馆的每一个房间,确信除了自己四人之外,已经没有更多的人还留在这里,却没有想到,在放出烽火之后,最先来汇合的人,竟然就是从旅馆中跑出来的。这个叫做三井冢夫的男人,在中央公国十一区长大,成年之前,全家就移籍到加拿大,但是,名字也好,言行习惯也好,仍旧带有相当浓烈的十一区的特点。已经被纳入中央公国,如今也叫做日本特区的十一区,因为长时间独立于中央公国历史之外,所以,在归并于中央公国后,其风土人情的独特感依旧十分强烈,让人很容易就能将那个地区出生成长的人,和中央公园其他区的人区分开来。这种独特,并不仅仅是语言发音的区别,更多是文化上的异同。
不过,面对当前如此诡异的局面,三井冢夫也没有太好的想法。我们将各自的遭遇交流之后,不免因为一些巧合般的情况,产生出更多的联想。
按照三井冢夫的说法,他同样是在极其突然的情况下,遭遇了死一般的寂静,然后发现整栋旅馆中,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而且,旅馆正陷入火灾之中。在这之前,完全没有时间和机会被人告知这一情况。从人情世故和时间线上来,也算是和我们遭遇的诡异不分上下,更让人在意的是,他所亲身经历的火灾发生的时间,似乎和我们点燃烽火的时间契合。
如此一来——
“莫非你们点燃的火。没有烧了你们,只是把我烧了?”三井冢夫苦笑着调侃到。但是,这个说法。完全无法解释,我们为什么彼此看不到对方,而彼此的经历,也有诸多细节上的区别。至少,三井冢夫在火灾之前,完全没时间,去确认其他房间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在我们这里。却发现了一些死者,而且。这些死者更像是被谋杀,也完全没有出现火灾的迹象。
“简直就像是……”健身教练不确定地说:“平行空间?”
平行空间理论,作为一个科幻理论,经常出现在作品中被人所知。哪怕是三井冢夫这个年纪的中年人也有所了解。简单来说,若是三井冢夫所在的旅馆,和我们所在的旅馆,是平行空间的话,会发生这些差异,就变得似乎可以解释了。不过,这样的猜测,也不过是在没有更多证据的情况下,强行解释自己所碰到的异常而已。
仅仅为了得到一个看似可以说通的解释。而提出一个无法证实的空泛理论,也算是面对“神秘”时,稳定自己情绪的做法。能够这么想。哪怕根本不靠谱,也总比让自己一直一头雾水要好得多,我是这么认为的。
“难道我们做的事情,也会影响到另一个平行空间吗?”占卜师开玩笑般说:“例如,我们做好了防火措施,但是。在三井先生的平行空间里,另一个我们没有做好。所以引发了火灾?可我觉得,即便是平行空间的自己,也不会这么愚蠢。毕竟,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得到研讨会的邀请,在心理学方面都有所造诣,既然平行空间的我们同样来到这里,那么,细节也许会有所不同,但在原因上,我不觉得会有太大差别。”
“既然你们的脑洞这么大,为什么不假设,其实是我们这些人被分割到了平行空间中,而不是平行空间的我们做了同样的事情呢?”阮黎医生翻了翻眼白,谁都知道,她是绝对不会相信这种戏谑的假设的。
其实,我倒是觉得,既然灰雾都出现了,那么,在一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专家们因为某种神秘的作用,分别进入不同的平行空间的旅馆,而彼此之间所做的事情,又会在某种情况下产生交集和连锁,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假设,我们的确因为某些原因,被分别隔离在平行空间中,而自身的行为,也会对另一个平行空间造成影响。”我看着他们,十分认真地说:“例如,我们在这里点燃烽火,的确就是让三井冢夫在他那个平心空间中的旅馆发生火灾,那么,杀死了我们这个空间的那些专家的凶手,也同样有可能来自其他的平行空间。完全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找不到更多人,也找不到更多的线索,而三井先生会在这么巧合的时间,从本应该无人的旅馆中跑出来。因为,只有在发生恶劣情况的时候,两个平行空间才会发生重叠。”
我大概是这里五人中,会用如此认真的态度,去对待这种假设的人了。对其他人来说,这么认真的我,显然是异常的,哪怕是刚刚汇合的三井冢夫,也用异样的眼神看向我。阮黎医生平静地对所有人说:“抱歉,阿川是一个精神病人。”
健身教练和占卜师也早就知道这一点,但是,只到这个时候,才表示出“原来真的是一个精神病人”的表情。
“这么说没关系吗?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健身教练回过神来,对阮黎医生的平静和直白不太满意。她似乎认为,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会伤害我的自尊心。但实际上,我对自己被看成是精神病人根本不在意,也从未都没有想过,其他人会立刻接受我的说法。不过,我一直相信,只要我认真对待某件事,这种认真又诚挚的态度,哪怕是被认为是精神病发作,也同样是可以影响到其他人的。
我一直相信,真正影响他人的,并非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