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在咲夜和八景上学后,富江和左川就会找上门来,但其实也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做,大部分时间都只是聚在一起罢了,聊天也好,分析情报也好,看电视也好,都是些相当平静的日常。这个城市基本上已经处于耳语者的监控中,虽然不能保证杜绝“神秘”的发生,也不能将所有“神秘”都置于观测中,但从城市整体的变化来看,神秘扩散化所带来的变化是相当平缓的,表现在警务数据上,就是恶性犯罪率并没有大规模上升的趋势,在夜晚行走的时候,也不会时不时就遇到莫名其妙的,不可用常理度之的敌人,以及那些由神秘力量引发的事件。
当怪异在城市中蔓延的时候,都市传闻也会上升,这些传闻被许多人听闻和相信的时候,也往往会加速怪异的蔓延,两者相辅相成,通过观察人们的言论,以及当地新闻小报,就很容易从各种细节中觉察出风向。伴随着神秘扩散化,这个城市中也开始出现一些传闻,例如耳语者的行动所造成的一些影响,也是这些传闻的一部分,而且占据绝大多数。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能断定,整个城市是在耳语者的控制下,暂时还没有比耳语者的风头更胜的怪谈,自然也就不存在制造这些怪谈的神秘。
虽然这些平静大概只是表面上的情况,内地里不知道有多少阴谋和怪异正在酝酿。并且,这段时光也终将不可能持久,但是。在经历了那些接踵而来的神秘事件后,我仍旧很享受这样平静的时光,尤其在那天晚上,我头脑中那如同杂草一样疯狂滋生的思绪终于得到整理后,思维上的平静,仿佛让我回到了刚刚接触神秘的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有些变得懒散,就像是贪婪这种平静的感觉。即便如此,我仍旧坚持每天晚上。在家里所有人都睡着后,和富江两人一起夜游。有时左川也会和我们两人在一起,但她仿佛总是有许多事情要忙,往往忍受不了我和富江无所事事的样子。她对神秘扩散化所带来的影响十分伤心。这并非说我对之放任,只是,她在态度和行动上,比我更加“尽责”一些。
这个城市的安宁,不能带给左川安心的感觉,反而是让自己忙碌起来,似乎才能让她感到安心。我觉得她比起现在的我,才更加需要阮黎医生的诊疗。咲夜和八景都是普通人,大多数时候。除了带来学校的情报之外,都派不上别的用场,她们遭遇过神秘。对神秘也充满了好奇心,然而,拥有动力并不意味着可以获得成功,尤其在涉及神秘的问题上,她们对神秘的一知半解,反而让她们无法把握最关键的东西。以左川的话来说。就是半桶水吧,但我并不介意她们一直都是半桶水。身为普通人却搀和神秘事件,往往是极为危险的,但在这个世界,人们永远都处于广泛的危险中,有什么危险,比末日的到来更加严重呢?和两人想必,女教师和女领班基于自身的遭遇,似乎更排得上用场,尤其在两人使用了nog调整过的电子恶魔召唤程序,成为电子恶魔使者之后,仅仅就力量而言,她们已经拥有解决神秘事件的能力。但是,利用电子恶魔召唤程序得到力量,和一直当个普通人相比,哪一个更加保险呢?我觉得是后者,尤其在见到了噩梦拉斯维加斯深处的怪物之后,更是觉得如此。
电子恶魔使者一直都在增长,尤其在拉斯维加斯地区,这个增长的速度尤为可怕。因为引起了政府部门的关注,而将大部分关于拉斯维加斯的消息被封锁,即便如此,关于“电子恶魔”和“噩梦”的传闻越来越多,让许多没有接触过这些因素的普通人开始产生动摇。政府部门对此自然是极为警惕的,也采取了种种措施,去确认真相,试图用力量去编织一个新的秩序,nog也在这样的环境下,和各国政府进行更具实质性的接触。我对他们的行动不感兴趣,但也不觉得他们会失败,除非纳粹和末日真理教将所有人都洗脑,否则,是无法阻止nog对政府部门进行渗透的,网络球在这方面拥有非比寻常的丰富经验。
世界正在变化,人们也有意识或无意识地迎合这样的变化,在欧美地区,这种社会运动层面上的动荡相对亚洲更加激烈,但是,亚洲,尤其是中央公国,也同样不可避免地被卷入漩涡中。当然,以我对这个世界的走向的了解,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主动或被动地,去适应这个动荡的大环境,大多数人都无法逃过悲惨的结局,而决定自己是否可以存活下来的,也并非是人们自身的能力和行为,而仅仅取决于他们所无法认知的存在——“江”和“病毒”。存在性上的巨大差距,让自认世界主角的人类所做所想的一切,都将成为无意义的东西。
这是悲观的视角,但是,也是比乐观更加真实的视角。末日幻境,无论重组轮回多少次,都从来没有一次逃过“剧本”的摆弄,人们在这里的生活,无论是好是坏,最终也只有一个结果。末日真理,在这个世界中,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比任何地方都要近在咫尺。
我一直都为此感到痛苦和悲哀,被由此诞生出的种种不好的,以及更加不好的想法和感觉纠缠,但现在,我得到了平静。在那一晚的噩梦后,我就像是想通了一切,自然而然地用日常的态度,去面对这些明显正在崩溃的世界,就像是,觉得这种崩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