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微粒运动,营造出整体运动上的强烈层次感,一层层向我这儿推进。
它的速度看似缓慢,实则具备一种参照上的恒定。简单来说,它似乎在任何环境,以任何物体为参照的情况下,都保持着十米每秒这个速度感——是的,只是一种感觉。我相信,人们只要看到它,就一定会直接在脑海中生出这个数值。
黑烟之脸是由无数的“运动”构成的,而这种“运动”已经体现出神秘性,进而让它的存在充满神秘。但是,哪怕脑海中的景象是如此奇迹。我仍旧无法忘记,它于表象上,表现出来的那副悲哀、痛苦而恐惧,仿佛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凝聚起来的脸。它神秘,而又悲惨,它的诞生,就像是为了演绎什么是悲惨。
所以,我才在这里。在自己其实并不需要做什么的情况下,再一次超频了连锁判定。我不是英雄,无法成为英雄,也知道,就算在这里终结这个黑烟之脸,也必然不是一个结束,也许,这次黑烟之脸的出现。不过是一次测试,而我的出手。也将成为其中一项测试数据。可是,体内的血液在奔流,一股强而有力的情绪,让我无法遏止这个念头。
我要击溃这悲哀的东西,杀死它,让它结束。杀戮。不是为了英雄般的拯救,而仅仅是为了宣告一个痛苦的结束而已。
我一点都不英雄,只是一个小丑,但没关系,我承认这样的自己。哪怕是丑角。也定然有丑角才能做,也才会去做的事情。
“高川歼灭炮,发射!”我站在炮火阵列的核心,承受着连锁判定和控制装甲所带来的双重压力,凝视着那卷动的黑烟之脸,不眨一下眼睛。我要注视它的结束。
炮火齐鸣,一瞬间,仿佛空间在凝固,破碎,声音才紧接着响起,火光炸裂开来,疯狂又凶狠地撕扯着视野和耳膜。除了这火山般爆发的声响,其他的声音,似乎也被撕碎了。我看到,黑烟之脸开始盛放,被火红色的炫光覆盖,就像是披上了彩霞。在这阴沉、单调又苍白的噩梦中,就是唯一一朵盛开的昙花。它在呼吸间绽放,又在呼吸间逝去,只剩下一片片灰烬,如雪般散落在街道上。
这些洒落的灰烬,让这片街景生动起来,却又像是掏空了思绪,让一切都归于寂静。它让我觉得,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并非真的毫无意义。
炮火阵列开始收缩,和展开时一样,在几个呼吸内,重组,变形,如同魔方的方块,旋转着再度拼合成行李箱的样子。我将行李箱提起来,看向下方还木然呆愣的三名电子恶魔使者,感受着集中在这一带的远程观测波动。他们有些激动,似乎让温度也有些上升。也许,他们之中有nog的人。
那三个电子恶魔使者喘着粗气,似乎突然回过神来,眼定定看着我,他们就像是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只是朝我点点头,便结团奔向另一条街。聚集在这一带的远程观测波动也如有默契般同时散去,灰烬就好似被风一吹,向四面八方散开。我没有看错,灰烬落入地面之前就消失了,如同融化在灰雾中,让这一条街上的灰雾渐渐变浓。在肉眼看不见,连锁判定却能观测到的角落,更多的阴影团开始酝酿。黑烟之脸的结束,并不意味着彻底消失,但是,我想,凝聚在那只黑烟之脸中的悲惨,一定获得了某种结束吧。
我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总体而言,除非击败“病毒”,拯救末日症候群患者,亦或者,杀死所有的末日症候群患者,否则,这样的悲惨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一个个末日幻境的轮回,总会出现许多类似的事情。可是,如果将黑烟之脸的死亡,视为它在这次末日幻境中所扮演的角色的落幕,它所代表的末日症候群患者在退场后,在场边轻松地吃着便当,我的心情就好了许多。
在末日幻境中最残酷的事情,并非是一时的折磨,而是重复出现那残酷的命运。我在这里杀死它,但是,不结束整个末日幻境的话,那么一切都还会按照“剧本”重演。我对这一点,早就有所认知了。所以,我才想要一个彻底的了解。我很疲倦,我得到过许多,也失去过许多,许多正确和错误,在我的心中已经分不清了,但是,有一点我十分肯定,如果无法得救,那么,哪怕是立刻死去。亦或者,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等待死亡的降临,都是更好的结局,至少,比在绝望中挣扎,在看似可以停止。却永无止尽地轮回中,承受那些痛苦更好。
最绝望的,不是得知一切都无法挽回。而是追逐那可以挽回的可能性,却知道,那种可能性其实并不存在。
我想要结束一切。所以,才有了这个计划。无论“江”是什么,和“病毒”有什么关系,在战胜了“病毒”之后会出现什么,失败了又会怎样。其实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只要计划成功,结局最好的,就是大团圆的完美结局,最差的是全员迎来彻底死亡的终焉。但其实,后者对我来说,其实也是可以接受的好结局吧。最无法接受的,就是一切又将重启。迎来那不断重复的“剧本”。
我所经历的一切,都在坚定着我内心的想法。并且。我开始发现,自己的想法,在某种程度上,正在契合末日真理。如果说,“结束”也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