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生存在水面的另一端。”
“不是幻觉?也不是怪物?”有人皱起眉头,“如果是复制自我类型的神秘,那么,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从一开始,麻烦就不可能小下来。”另一人嗤笑着,毫不在意地说。
我和江川看了一眼,由眼前的怪异情况所联想到的东西,倒是和江川的固有结界有些相似。江川在获得神秘之前,就经历过左江的妄想体验的洗礼,即便真如那些神秘专家所说的那样,我们将要在某个时候。面对自己的复制人,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对其他人来说,最棘手的敌人可能就是自己,但是,无论是江川还是我,对这种战斗都有着丰富的经验。
不过。那些人注意到的水中异常,在更多人上来检查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了。经过一番修整,我们已经做好了再度出发的准备,目标是之前观测拉斯维加斯时,距离我们最近的一栋高楼大厦。本是和颠倒都市直接相连的高楼大厦,在颠倒都市仿佛已经消失的现在,已经可以分辨出,有一个极限的顶层——并非它原来的顶层。它有三分之一的上部被打断了。
尽管不能确定颠倒都市究竟是消失还是隐密起来,但是众人的想法都一样,必须尝试一下进入这类特殊的高楼大厦中。毕竟,那已经是目前看来最有可能有所发现的异常了,除此之外的异常,体现的都是一种环境上的恶劣。五十一区的人之前也是在攀爬那类大楼时遭受攻击的,在那之前,无论于大街小巷中如何游走。留下的都只是一片废墟的死寂,唯独在攀爬高楼时。遭到了沉重的打击。虽然好不容易才从里面逃出来,但现在却不得不再次送上门去,五十一区的人有些情绪复杂,这种复杂并没有刻意掩饰,大多数人都能直接看出来,然而。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
我们跳出建筑顶端,铁蜘蛛和蚱蜢机体踩踏在碎石上发出令人悸动的声响,四周的死寂,传递回来阵阵回声。压抑的气氛在深夜暴雨中愈加浓烈,时间已经接近黎明。但那厚厚皑皑的乌云是否会让阳光穿透,却让人不报以厚望。屏幕上的环境数据不断滚动,一次又一次带来糟糕的消息,随着时间的流逝,大气污染正在飞速变得严重,黑色的水流将辐射尘埃推向流经的土地,其严重程度足以让裸肤接触这些污染的普通人产生病变,这意味着,在这片大雨覆盖的地区,土地都已经不再适宜人类长期生存了。比起拉斯维加斯的异状,这种污染或许才是普通人更为关心的话题。
我们有特殊防护服遮挡全身,但是淋着这种充满了破坏性的雨水,仍旧让人下意识觉得犹如浸泡在肮脏的下水道中一般,不由得加快了载具的前进。这一路上没有任何异常阻挠我们,本觉得会留守的那部分纳粹也不见踪影,让人觉得他们对中继器自身的防御能力充满了信心——的确,中继器的强大,无法让人不对它产生信心,我们对此行的危险早有估计,只是,纳粹的无作为给大家更加增添了一些不详的预感。
一些神秘专家反复抛着硬币,我打听了一下,他们似乎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判断自己的运气,如果在复数的抛掷中,出错的次数超过半数,那么,一般而言就是运气不好的象征,如果想要更加准确,就只能抛掷一次,一次性决定自己的错误和正确,不过,这样得出的结果一旦不详,反而会促使人们反复多投掷几次。没有任何科学证据,证明这样的测算是有道理的,在大多数比起相信神秘更相信科学的人眼中,一切的结果,不过是概率问题。不过,对于常年在神秘中行走的人来说,这种看似没道理的过程,却更加深入人心——甚至于,他们也可以用量子学程度的科学理论去解释,那就是“任何变量都并非孤立存在”。
抛和不抛硬币,抛多少次硬币,抛出的硬币结果如何,都会从这个行为本身对周遭产生涟漪般的影响,这种影响或许很微小,微小到不能改变什么,但是,这种涟漪却会一直存在下去,直到被更大的涟漪打碎,从而影响到这个更大的涟漪,而发生了改变的更大涟漪又会对与之相连的物事产生另一种影响——如此循环下去,改变就由此发生了。
改变本身,从开始付之行动的时候,哪怕仅仅是一个念头的活跃,就已经出现。无论从微观角度还是宏观角度,无论从科学角度还是神秘角度,抛硬币这种行为看似简单,却巧妙地结合了看似不相关联,甚至于表面排斥的理念。它是科学而物理的,但又是神秘而异常的。
这样的理念,还是我第一次听说。但是,从我所拥有的学识范围内,却无法否认它的可能性。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抛硬币会是如此深奥的事情,但对那些人来说,大概也只是在辩驳中才会提出的说法吧。有点硬撑的意思。然而,每当我想起“江”和“病毒”的存在,想起因为人类自身的极限而无法确认的世界,想起这个末日幻境,以及我将要赌上一切的行动。就不由得去相信,这的确就是真实的一个侧面。
如果,一切思维和行动的存在,在它存在的那一刻起,就必然在广袤的。无法被人类自身观测和认知的存在范围中造成影响,那么,我希望我的思想和行动,所带来的影响,会是一个在自己看来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