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议事厅,李夸父和孙猛虎一下子成了主角,几乎集中了议事厅内全部的目光,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雄性牲口还将目光游离在依依这集团千金身上,或许他们还没有放弃这个财色兼收的机会,期待着孙猛虎和李夸父的鹬蚌相争,然后来个渔翁得利。
孙猛虎依然是那番怒目圆视的模样,双手拍在桌子上,看着杨天华,好像在等杨天华给众人一个说辞,大家似乎此时已经忘了去好奇孙猛虎为什么要突然站出来做出头鸟,只想知道李夸父这么个看起来很有风度的年轻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如孙猛虎所说,只是一个穷小子摇身一变而来的。
而李夸父却依旧不动声色的站在条桌的主位旁,一脸笑容,远超年龄的古井不波。
别说狗急了会跳墙,就算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倘若一个人真的被惹急了做出点有违常态的事也实属正常,但就算再失去理智,也不至于失去自己的本能,相反更能激发出自己的一些潜力,而不是乱咬。就好比一个医生想要杀人最好的办法是用手术刀犀利的划开别人的胸膛,而不是像个屠夫一般拿着杀猪刀乱砍。而孙猛虎作为一个海归的经济学硕士,沙钢的财务总监,不管有没有依靠家庭的背景,他自身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按理说,这么一个智商绝对在常人之上的牛人是不会轻易就被一个算不上很熟,甚至只是一个陌生人的年轻后生弄得雷霆大怒的,那么孙猛虎又为什么突然跳出来咬李夸父一口?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是所谓的内鬼,像个傻瓜一样跳出来不打自招?
同样的道理,被咬了一口的李夸父又为什么丝毫没有动怒,甚至没有一点反驳的意思?
事出反常必有妖,或许只有两位当事人自身知道他们各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看不懂不代表就不会提起众人的兴趣,不管怎么说李夸父都是和杨天华并肩而入的,而孙猛虎却颇为肆无忌惮的去指责,这无疑让紧张的议事厅变得硝烟弥漫起来,因为沙钢这次危机而神经几近衰弱的众人一个个被吊足了胃口,期待着一场斗争来缓解一下心情。
“猛虎,我没说过他是什么公子哥,你突然对我提出质疑是什么意思?别忘了沙钢是姓杨的,轮不到你一个财务总监来指责什么,要是不想干,滚蛋!”杨天华突然拍案而起,颇为霸气外漏的说道,加上军人的威压,的确很有震慑力,饶是孙猛虎的国字脸看上去再正气凛然,也一下子被压了下去。
众人一惊,同时在心底也对李夸父有点另眼相看,如果真的像孙猛虎所说,李夸父只是个穷小子,杨天华会如此为了一个人直接教训公司的财务总监吗?是为了立威,还是李夸父真的值得他那样去做?
就在众人疑惑间,李夸父动了,双手负于背后,不紧不慢的走向孙猛虎,笑容依旧,只不过有点玩味,不是张狂,只是有点让人心悸。
“孙猛虎,恩,很猛。”李夸父来到孙猛虎的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李夸父话音刚落,议事厅内传来一阵算不得很大,但因为极其同步,所以显得很有气场的疑惑声音,显然大家都没有弄明白李夸父的意思,难道是被孙猛虎点破了真实身份,一心要求和,所以上来拍拍猛虎的马屁,要息事宁人?
“啊!”
就在众人各自思索间,孙猛虎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了一声,看似阳刚的国字脸一下子变得扭曲起来,龇牙咧嘴,然后一个趔趄瘫倒在地。
全场先是响起一阵疑虑,转而寂静。在场的人都不笨,孙猛虎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成了软脚虾去狗吃屎,肯定是受到李夸父的攻击,才会倒下,看来这个年轻人还是个练家子,不过仅仅因为被点破了身份就要打人?那么这年轻人也太沉不住气了,难成大事。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在场的人都骇然了,包括杨天华在内的所有沙钢股东都有点大脑短路,李夸父表现出来的举动已经不是沉不住气可以形容的了。
只见李夸父一把将几十万的阿玛尼西服扯了下来,势如破竹的向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的孙猛虎抽了下去。
“没错,我就是一个穷山沟走出来的野小子,没啥身份,穿了高级西服也是乡下人,乡下人俗,不懂啥鸟大道理,我只知道跟我过不去的人,也别想过了我这道坎。”李夸父一下又一下的将手中的阿玛尼西服抽向孙猛虎,几十万的西服仿若变成了一道皮鞭,每一次落下都能听到孙猛虎那杀猪般的鬼嚎。
“保安!”突然议事厅内又响起一道喊声,离孙猛虎位置很近的一个中年人对着门外喊了出来。
一道锋芒划过,想要做出头鸟的那个中年人应声倒地,左肩上插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汩汩鲜血流出,那人正痛苦的捂着伤口,再也不敢出声。
李夸父一个箭步来到那人身前,单手将他提起,然后又狠狠的砸在了孙猛虎的身旁。
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李夸父像一条发疯的农村土狗一般对着两人继续撕咬起来。
一阵阵鬼哭狼嚎在议事厅响了起来,本就死寂的会议室仿佛变成了人间地狱,而李夸父就是地狱里的那个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