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大雨,原本水流湍急的大河变得更加波涛汹涌。一节挂车掉入其中顷刻便被波涛吞没。
这种作战车辆的车厢密封极好,虽然泡在水里,但几乎没有进水。因为方舱中充满了空气,所以车厢并未沉底,随着水流被一直冲向下游。
终于在某个较浅的河滩处,车厢被冲到了岸边,卡在了淤泥里。
哐当!
门被用力推开,四个人走了出来。
这种程度的磕碰,对他们来说还不足以造成什么损伤。
幸运的是,车厢没有进水,里面携带的大量食物、药品和淡水都保存完好。
但是这节挂车本身没有任何动力装置,失去了前车的牵引,就完全不能动弹。
几个人把给养分成了四份带在身上,只能把挂车扔在这里,徒步前进。
这里恰好是个浅滩,挂车搁浅的地方已然是河的对岸。几个人上了岸,沿着河的方向向上游前行,走出很长一段距离后,再继续向西行进。
河的另一边依旧是一片丛林。杜阳辨认了方位之后,确认方向没有差错,照着这个方向一直走下去,就能到达目的地。
树木渐渐稀少,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后,四周的环境已经变成了草地,高大的树木已经很少见了。
又走了一程,脚下的土壤已经开始变化。地平线上开始出现一望无际的黄褐色沙丘。越走脚下的土壤越少,渐渐变成了稀松的沙子。
“看!那是什么!”古云飞用手一指,在坡下的沙坑底,似乎有个眼熟的东西。
“是车!那是我们的车!”蒙刚大叫。
走得近了,几人终于确定,那就是郭胜驾驶的那辆装甲履带摩托。
只是情况似乎很不好,几个车门完全大敞着。车顶上有一个脸盆大的破洞,外装甲板也被砍得四分五裂。
车里到处都是斑斑血迹,却没有人。
“看来他们遇到了袭击。”何泽做出了判断。
车外有几处履带车辙和凌乱的模糊脚印,而且很快就被风沙掩盖。车内的血点还没有完全凝固,这说明他们他们是不久前才遭遇的袭击。
车内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经过杜阳检查发现,装甲摩托的传动后轴已经被完全砍断,这个家伙也无法动弹。
几人商议了一下,决定继续徒步向预先的目的地出发。
他们又走出七八百米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奇怪的沙包。杜阳看到这个沙包的轮廓有些像人的体型,便走过去用手一探,发现里面果然有个人。这个人应该是摔在沙子里,这里顶风,便渐渐被风沙掩埋了。
把这人翻过来一看,众人大惊。这个人正是郭胜郭队长,脸上全是血水,又沾满了沙子。杜阳用手试了试鼻息,遗憾的是这人早死多时了。
杜阳仔细检查了尸体,他似乎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斗,身上的护甲已经被打烂了,各种伤口不下几十处!他的致命伤,是在后背心脏的地方,有一处犀利至极的伤口。连同他后背的护甲带皮肉和心脏一齐被干脆地刺穿!
杜阳的手已经微微发抖,因为他清楚地看见,那刀口呈现出三叉星形状,那正是三棱刀留下的特殊创口!被这种三棱刀刺中,伤口极难处理。而这攻击一击便刺碎了郭队长的心脏,恐怕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身亡了。
这附近使三棱刀做兵器的就只有一人:柴易!
但是这事情实在说不过去,柴易跟这郭队长无冤无仇,怎么会一击要了他的命呢?
这可太奇怪了,在这种荒郊野外,几个人联手都来不及,反而自相残杀,这是什么道理?
“哼!”古云飞也注意到了尸体背面的特殊伤口:“他们一定是意见不合,这柴易专横霸道习惯了,大概是被郭队长教训了几句,便怀恨在心,以至于从背后痛下杀手!”
何泽也说:“就是就是,那柴易向来觉得天是王大,他是王二,受不得人管束,肯定是和郭队长争辩什么理亏,才起了杀心……”
杜阳思索了片刻,这事确实有些不对劲。柴易他气量再小,脾气再横,毕竟不是浑人,轻重缓急还不至于看不出来。
杜阳仔细在郭胜身上翻找,最后翻出了那张军用地图。要知道,在荒无人烟的野外,地图就是全队人的命。如果柴易击杀了郭队长,应该把这张重要的地图拿走才对,可现实却相反。
“我们把郭队长就地埋葬了吧。”杜阳带头,四个人就在沙丘下挖了个大坑,把郭胜的尸体埋了进去。
有了地图,一切就明晰得多了。
地图标注,从这里向西再走大约一小时路程,会遇到一处巨大的石头阵,那里便是此行的目的地。
几人继续上路,继续前行。果然走了一个多小时,地势逐渐平坦起来。这里虽然脚下也是黄沙遍地,但是却没有了那么多的起伏。
眼前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石头,平缓的沙地上,稀疏地分布着石墙,石门,还有不知是什么的石头建筑。
“这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