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3月,晚上十点,陈牧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沪上市某酒店的1916号房间,他也想知道对方的应对和事情的进展,也想着这一次的见面是不是和以往一样,见面商量之后那事情便会像以前遇到过的类似事情一样很快过去。
陈牧是国内某投资集团的董事长,多年前从哈佛毕业进入高盛,一直到出任高盛亚洲区的董事总经理,期间结识了不少国内的权贵,后来,便在这张庞大的人脉网的支持下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并迅速的成为了国内甚至是世界投资界的风云人物。
可是,表面的无比风光之下,却是越陷越深的惶恐和不安,他凭借着这张庞大的权势网获得利益的同时,却也不得不为他们服务,去做那些见不得光的违法交易,而牵扯的越深,也就意味着一旦这张网中的任何一个人出事,他这个平日里扮演中间人角色的家伙也将危险万分。
按响门铃,张部长的保镖面带笑容的请他进去,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刚刚进门往里走,就给人在后脑勺敲了一下,瞬间昏了过去。
等他从昏迷中醒过来,他已经给人绑成了粽子,嘴巴也用毛巾塞住了,更让他气的目眦欲裂的是,平日里和他称兄道弟的张部长正在吩咐人模仿他的笔迹写遗书。
和他们打交道那么多年,陈牧怎么不明白对方在做什么,心里又气又怒,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时候,一直坐在他对面椅子上的那个肥头大耳,带着一副眼镜,形象类似于《灌篮高手》里安西教练的家伙,看到他醒过来后迅速冷静下来,脸上带着虚假的笑,说道:“陈总果然是不凡,倒是显得我小家子气了。”
夹着雪茄的手稍稍一扬,张部长的保镖便把塞在陈牧口里的毛巾拿掉了,陈牧无心理会那个保镖对他的虎视眈眈,他自然也不会大喊大叫,只是盯着张部长,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张部长,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为人,我现在立刻出国,保证永不回来······。”
张部长喟然一叹,“陈总的才华和为人,自然是我和很多人尊崇的,如果不是这次牵扯到朝中的博弈,我们也绝对舍不得牺牲掉陈总的······。”
最近几年连睡觉都会惊醒,没想到终于还是来了,但陈牧并不甘心,依旧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和张部长周旋着,“杀了我和让我走有什么区别吗,到了加拿大,他们根本就没办法拿我怎么办,你们不就可以放心了,而你们这样明目张胆的,不怕反而弄巧成拙?”
张部长抽了一口雪茄,呵呵的笑了笑,却有着浓浓的嘲讽意味,转头看着陈牧,“陈总,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没看明白吗!”
好整似暇的弹了弹雪茄上的灰,摆出一副说教的姿态,“首先一点,我们为什么不用你的家人来威胁你写遗书,而是这么拙劣的用假的,很简单,越是拙劣,就越具有震撼力和威慑力,让其他人明白他们应该做出的选择,当然,前提是他们都知道规矩,你一死,他们便安全了。”
“而最最重要的是,你是这次事件中我们这张网里很重要的中间人,你一死,很多东西便断了,就算是对方再努力,也不会有太多的成果,何况,人死百事消,高层的博弈,更多的不过是利益交换而已,等我们把李行长的某些证据送上去,再在某些方面退两步,如此,事情就算是完全交代清楚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我们做出如此回应之后,对方不可能会穷追不舍的,”说着,身为副部级高官的张部长一脸的傲气,“他们也不敢,因为鱼死网破是谁也无法承受的。”
说到底,张部长他们就是不相信他,甚至有杀鸡儆猴的意思,想到这里,陈牧心中悔恨交加,他早就清楚他只是这些官员们予取予求的棋子,而事情发生之后,他也有跑路的打算,但成功和侥幸蒙蔽了他的心。
一切都迟了,张部长一个眼神,他的保镖便用力的捏着陈牧的下颌,他才刚刚叫出声,就用毛巾塞住了他的嘴。
“好了,陈总,我就送你到这里了,让你明明白白的去,也算是尽了我等一番道义!”
张部长说完,挥挥手,他的保镖非常轻松的抓起陈牧不停挣扎的身体,走到外面的阳台上,非常巧妙的一扯,陈牧身上的绳子就全部松开了,接着,悴不及防的陈牧便从这酒店的十九楼掉了下去。
嘭的一声巨响,陈牧刚刚慌乱的把嘴里的毛巾扯出来,还没来得及叫喊什么,身体便砸在地面,头部触地。
但是,这一刻,很奇妙的,陈牧发现他自己突然飘了起来,或许应该说,是他的灵魂从身体里飘了出来。
他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的躯壳半边脸都砸烂了,嘴里吐着血,四肢也扭曲了,却还在抽搐着······,这时候,有两个人突然从阴暗的角楼里跑了出来,嘴里惊呼着,一边检查他的状况,一边迅速的把他手里的毛巾给抽掉。
然后,警车很快就来了,大概不过是一两分钟,这应该是这个世界上警界最有效率的一次行动了,而救护车却偏偏像是蜗牛一般,接着,现场便封锁了,可笑的是,他掉下来的这个地方可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