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麦收来的快。去的也迅速。往年能持续大半月,今年倒好,才四天时间,家家地块里已经没剩什么麦子了。
刘军浩这边彻底松懈下来,他心疼老婆,这几天连饭也没有让张倩做。
昨天给家里通电话的时候,张妈听说她在家闲着就让两人去市区住几天,结果给张倩推辞掉,她害怕黑豹这几天就要产仔。虽说赵教授他们白天能够照应,可是万一黑豹晚上产仔呢。这事儿是有先例的,去年那次刘军浩到早上才发现。
上午没啥事儿,刘军浩本想让老婆在家歇着。张倩却是个闲不住,非要拉着他到后院去除草,前些天一直阴雨,后院中的杂草长的特别快,现在已经有膝盖那么高了。虽说有泉水滋润,倒不怕杂草和西瓜秧争肥,可是这么旺盛的草总让人看着不舒服。
后院以前是麦场,每年都要经过石磙碾压,因此土地非常瓷实,这杂草拽起来分外费力。尤其是白草筏子。几株搅在一起就是一大窝,张倩刚拽了十几窝,累得两手酸疼。悟空一看两个主人都在地里忙乎,它也跟过来凑热闹,两只爪子抓住白草上蹿下跳、挤眉弄眼,可是忙乎半天做的都是无用功,最后还因为把草拽断摔了几个大跟头。
张倩扭头看了看在旁边忙乎的老公,只见他左右开弓,双手飞速拽个不停。他走过去一趟,地上的白草筏子被拽的干干净净。
“只会用蛮力”张倩嘟囔了一句,相当丧气的坐在旁边的白草筏子上歇息。这草一窝铺在地上有脸盆那么大,软绵绵的和坐垫一样,人坐在上边正合适。
刚坐下,一片灰迹就落到衣服上。她伸手将灰迹打掉,结果没坐一分钟,又一片落下。这下张倩才警觉起来,扭头看了看天空,发现空中飘了不少焚烧过的灰迹。
“老公,你赶紧抬头天上是怎么回事儿,那么多灰迹?”
被她一喊,刘军浩也抬头看天这灰就知道是刚刚焚烧过的麦秸秆,“不好,肯定是着火了”
他回答一句,继而心急如焚的朝院子外跑。张倩也反应过来,紧随其后。虽然今年各家的麦子都接近收完。即使一场大火造成的损失也不大,可关键的问题是这火万一引到山上怎么办。
刚冲出院子,刘军浩就找到了灰迹的来源……是从刘启勇家私有地里烧起的,他家私有地三面环水,另一面背靠大路,即使着火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等他找急忙慌的跑到跟前才发现事情不对,刘启勇两口子正站在大树下乘凉呢,一点也没有救火的意思。
“小浩叔,花婶儿,你们过来了。”刘启勇媳妇老远就冲着他们打招呼。
“嗯,启勇呀,你们看着着火怎么不管。”刘军浩有些奇怪的问道。
“这是我们自己放的,今年我家没有喂牛,这麦秸也用不上,我们就商量着干脆直接点了了事,落在地里边还能当草木灰呢。”刘启勇跟着解释一句。去年他家鸟枪换炮,拉了十几年的老牛车换成四轮,也因此这麦秸就没了用处。至于说烧火,秋里的玉米杆还剩许多呢。
“那也不能这么干,污染多大”刘军浩越想这事儿越觉得严重,今年村里不少人家可都买了四轮。喂牛的人大大减少,因此地里边麦秸排不上用场。刘启勇家带了头,等下肯定还会有不少人图懒省事,跟着把麦秸点着了事。市里边的游客过来游玩图的就是刘家沟安定和谐、鸟语花香的山水田园风光。如果这样下去,肯定弄得到处乌烟瘴气,那还会有谁过来游玩。
这事儿必须制止,想到这里,他领着老婆往刘广聚家赶去。
把事情刘广聚也觉得事态严重,直接将大喇叭开启,他拿着话筒在屋里大叫:“紧急通知,紧急通知,今天中午一点半在村堰塘边召开全体村民会议,每家必须有大人到场。今天的会特别重要,哪一家不到罚款五十。”
一上午,村里的喇叭就没有停过。村里人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一时间议论纷纷,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相信开过大会之后,这种现象应该能够得到制止。不过刘军浩并没有因此而轻松,这些秸秆必须要找个出路,否则即使村民们弄回来堆在麦场里边也是浪费。
他上网查了一下,发现这麦秸用处还真不少,首先就是可以当沼气池的原料,还有一种也是最直接的方法,把麦秸卖出去,有人专门收购,上边还留有联系电话。
看电话号码是本市区的,刘军浩就照着拨了过去。刚开始人家还以为他有多少货,当他把情况说明一下后那人就推辞掉。言明麦秸太少的话根本不值得来一趟。
刘军浩很无奈,自己在这方面没认识多少人,只能把这个念头打消掉。不过他很快想起了赵光明,这小子认识的人多,说不定能有门路呢。
电话接通,那端立刻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喂,刘军浩……你有什么……事儿?”
他这边吓一跳,才几天不见,这小子嗓子怎么了,听着好像患了重病一样。
“别提,这两天我忙的脚都不着地,每天领着收割机到处走……饭都没好好吃一顿,更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