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家的麦秸垛着火了,估计又是村里那群半大的熊孩子惹的祸。
这群熊孩子半大不小,天天没有什么别的事儿,就喜欢瞎胡捣,从家里拿盒火柴到河里抓几个青蛙,摸几个鲫鱼,就在河边的柳树荫里做起烧烤来,每次都让大人提心吊胆的。
现在麦子已经快熟了,再刮几场东南风就能收割了,这个时候最害怕的就是着火,一场大火席卷起来,能够将大半个村子一年的口粮烧个净光,半黄的麦子这么热的天气大火一烧,噼里啪啦的火光冲天而起,加上东南风,瞬间能席卷几十亩地,到时候救都救不过来。
他紧赶慢赶用了快二十分钟赶到着火地点,才知道是几家的麦秸垛被那群熊孩子点了,幸亏大人们发现得早,麦场周围又都是水沟,没有引起什么大的损失,只有刘老五家堆在场里的油菜被烧了一个净光。
在农村,麦秸的作用就是喂牲口,当柴火烧,现在麦子快熟了,谁家也不缺那点柴火,而青草到处都是,因此也没有人多责怪这群孩子。而刘老五家的油菜烧了也活该,因为这次的事儿就是他家孩子的主意。
原来这群熊孩子没事大热天的竟然捉了一只大老鼠玩,他们将老鼠装在一个铁笼里,然后一人一泡童子尿往上浇,想把老鼠淹死。
这老鼠也算是够坚强,七八个人的轮番轰炸愣是没怎么事,这群毛孩子来了性子,商量了一下,就指示人回家偷了点煤油,往老鼠身上一倒,然后划根火柴往笼子里一扔,再把笼子打开。
浑身冒火的老鼠吱吱的叫着到处乱窜,这群熊孩子在后边哈哈大笑,可是乐极生悲,老鼠却钻进了不远处的麦秸垛中,顿时熊熊火光冲天而起,几个熊孩子都吓傻了,慌忙往家里跑,大人们也纷纷赶来救火。
因为损失不大,几个家长挨个照自己家孩子的屁股打了几巴掌就算了事。
这群熊孩子都皮实,挨完打之后一个个还眉开眼笑的,像没事一样。
刘军浩回到家中,将这只黄斑皮抱到屋子里,准备和它亲近亲近,那只它根本毫不领情,不住的对刘军浩龇牙,放在地上还冲他汪汪直叫。而刘军浩也不理会它,琢磨着给它起个名字。
“你妈叫老黄,你就叫小黄吧?”汪汪!
“不好听,那就叫小斑……也不行?那就叫小皮吧,你还叫,再叫也是小皮”
小皮闹了一阵子,见刘军浩不理会它,就自顾自得跑到门口撒了一泡尿,算是将这里划成自己的领地,不大一会儿,它又扯着嗓子冲水池里的大火头叫了起来,显然这个小家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玩意儿,不住的对着火头挑衅。
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刘军浩也不再管它,现在有些犯困,就拿了一张凉席,往大杨树下一铺,被山风吹着,不大一会儿就睡熟了。朦胧中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扯自己的脖子,他脖子一疼,醒了过来,一看眼前的景象大吃一惊。
小皮不知道怎么盯上自己脖子中的石锁的,竟然被它的牙齿硬生生的将红绳子咬断,这会儿小家伙正将石锁往下咽呢。
“小皮,这东西不能吃,想吃我等会儿给你弄个骨头,”刘军浩劝说着企图掰开它的嘴,可是这小家伙倒是有革命者大无畏的精神,死不松口。
最后还是刘军浩有招,从水缸里抓了一条黄鳝,扔在地上,小皮立刻对黄鳝有了兴致,汪汪的叫着冲了上去,不住的用爪子戏弄着。
这几条黄鳝的体型不断地飞涨,已经有麻杆那么粗了。
刘军浩心疼的捡起石锁,心道这东西要藏到小皮找不到的地方,不然这家伙说不定那天就把它吞到肚子里,自己往哪里找去。
可是狗的鼻子特别灵,藏哪里好像都不安全。正想着呢,突然石锁凭空从自己的手中消失。
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刘军浩吓了一大跳,这个时候却感到自己的身边轻飘飘的,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身边的虚空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小池子,碗口大的泉眼正汩汩的冒着泉水,不大一会儿就将小池子充满。
这是怎么回事,他慌忙晃了晃脑袋,使自己清醒过来,这个时候却见石锁仍然在自己的手中。不是做梦吧,他再次集中精神,想着将石锁藏起来,顿时刚才的那副画面再次出现,一口小泉就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石锁还有这种神奇的功能,刘军浩一连试了几次,直觉得不可思议,还能让人产生幻觉?可接下来的事情更是颠覆了他十几年对事物的认知。
他抓了一条黄鳝想看看能不能将黄鳝扔到小泉中,谁知道脑中的念头一想,手中的黄鳝已经消失,出现在小泉中,在木盆大的泉水中畅快的游着。
这东西真神奇呀,那汩汩的泉水不住的翻腾,最后形成两丈方圆的池塘才不再发生变化。眼睛一眨,母鸡变鸭,他只能发出这样的感慨。
整个下午,他的脑子都浑浑噩噩的,一会儿觉得自己是做梦,一会儿觉得这东西实打实存在的,直到将那几只黄鳝都移到泉水中,他才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捡到了一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