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那天在你家见到的,头晕加眼花的那位吧?”
耐心的在记忆中搜寻了片刻,这会儿放松自己的田路才想起了梁宇这个人,也就是在同时,他隐约猜到了冯林打电话的目的,不由得问道:“不会是被我猜中了吧?”
“还真是被你猜中了。([] )”
冯林微微叹了口气道:“我前天专门帮忙在医院里挂了号,然后去接他过来查了一下。当然,我帮他挂的神经内科,做了个头部的ct,说有可能是垂体瘤。”
“垂体瘤?”
田路微一沉吟,点了点头道:“得这种病的可能性确实有,眼科去了吗?激素查了吗?”
冯林立刻答道:“没有,眼科没去。梁叔叔太忙了,当时去做了检查之后,根本没等结果出来就走了。我这也是刚刚知道了诊断结果,还没跟他说就先找你来了。”
“呃。。。。。。”
听完了冯林的话,田路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直接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让他去你那儿!”
冯林的回答也是毫不客气:“我们医院的神内神外都不怎么好,而且我知道旧金山医学中心的垂体瘤手术做的世界闻名,你在哪儿呆了五年,在这上面应该最有把握吧?”
“这。。。。。。”
田路不由得头疼了起来。下周一周他都要在酒店里讲课,而就算是会议结束了。马上就要面临着会后的各项工作,还有马上就要开始的研究生面试,还有韩军和钱乐乐两人,基本上也就是那个时候回来了。。。。。。
发现田路非常反常的没有立即答应下来,冯林顿时便有些奇怪了:“怎么了?我说田路,梁叔叔以前对我可是照顾的很,而且和我们家的关系极好。这个忙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不是我不帮,实在是。。。。。。”
无奈之下,田路只好把自己现在身上的事情一一的讲了一遍。然后叹了口气道:“你自己看看吧,至少下周一周我肯定是不行的,加上其他的一些杂事儿。也就是说他至少要等好十天呢!”
言下之意,田路不觉得梁宇能够有这个耐心等下去。
这上面几乎所有的患者都是一样的,一旦知道自己有可能得了肿瘤,哪怕是良性肿瘤占了绝大多数的垂体瘤,恐怕也不愿意耽误哪怕一天的时间!
要万一是恶性的呢?
电话那头的冯林也不说话了。
对于患者的这种心理,做医师的基本上都比较了解,所以冯林虽然最信任自己好友的能力,但是一想到梁宇得知诊断结果之后的反应,他也不敢打包票对方一定愿意等待了。
“这样吧。”
发觉了冯林的为难,田路心中考虑了一下。开口道:“如果他愿意等我正常上班后来看,我保证尽心尽力,但是如果他不愿意等,就只能去其他的医院了,好不好?”
冯林一时间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是答应了下来。
又聊了几句之后,冯林先挂了电话,而田路则是颇为头疼的又叹了口气:随口的一句话竟然还真是猜中了,自己这张嘴,可真是够乌鸦的了。。。。。。
。。。。。。
除了冯林的一个电话之外,周日这天田路过的非常平静。
家人都知道他这段时间很辛苦。所以也不怎么打扰他,让田路好好的放松了一下身心,第二天一大早,立刻就又回复到了精神奕奕的状态,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讲课之中去了。
整个学术交流,或者准确地说,是田路的个人专场学术讲座进行的相当顺利。
大部分的课程因为有足够的实验室证据支持,所以大家的质疑并不多,唯有神经生物学的应用,让不少人心存疑虑。
事实上,在最开始没有各种影像学检查手段的时候,神经外科医师们,就是依靠着患者们的行为、动作反应等征象来确定切除的部位。到了后来,各种先进检查手段的应用,让这种定位技术慢慢的消失了。
但是最近这些年,很多神经外科又重新把它给捡了起来,而且也证明了,它在病灶的定位诊断中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这方面国内虽然开展的不多,但是国外却是已经形成了一套体系。而田路所提出的理论,和现行的体系确实存在着比较大的差异。
对于这一点,田路采取了鼓励,但不强迫接受的态度。
临床上的所有一起,都是讲究证据的,虽然田路可以确定自己的方案才是最完美的,但是在没有事实和数据支持的情况下,一味的坚持明显是不太明智的。
参会的本来都是这个领域的佼佼者们,对于能够让自己进一步提高的机会是十分珍惜的。所以让田路非常满意的是,整个会议期间,参会的正式人员没有一个人缺席任何一节课程。更有甚至,有不少人在会议期间直接提出了延长学习时间的要求!
如此详细而复杂的诊疗方案,两周的时间想要完全吃透确实是非常吃力,大部分人只能希望是回去之后自己钻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