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这是瞎说。”楚考烈王就象受伤的野兽似的,额头上、脖子上、手背上的青筋怒突,如同蠕动的蚯蚓。
羊皮纸上记载的是铁证,谁都看得出来,可信度极高。如此之事,就算要造假,也是难以办到。只是,楚考烈王极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自从负刍出生之后,楚考烈王就是倾注了心血,对他是百般宠溺。要是这些都是真的话,那么,负刍就是春申君的骨肉了,这对于老来无子的楚考烈王来说是太过残忍了。
“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楚考烈王咬牙切齿的大怒,双手使劲,硬是把坚韧的羊皮纸给撕成两半。
“君上,是真是假,只需要把王后召来一审便知。”屈氏族长知道他们已经成功了一半,只需要把李嫣拿下,那么,大事就成了。
负刍是谁的骨肉,李嫣最是清楚,审问李嫣势在必行,楚考烈王一是迷恋她的美貌,二是不太愿意令自己的希望破灭,迟疑不决。
“君上,这可是干系到大楚的江山传承呀,千秋万代之后,君上如何向列祖列宗交待?”屈景昭三族族长半跪在地上,大声请求。
“列祖列宗?列祖列宗?”楚考烈王嘴唇哆嗦,身子如同抽风似的痉挛,脸色通红,满脸羞愧。
如果负刍不是楚考烈王的骨肉的话,那么,若是把楚国江山交到负刍手里,那楚考烈王就是有愧于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无颜面见祖宗
对于祖宗,谁都得敬仰,哪怕是万恶之人也不例外,楚考烈王闭上眼睛,轻声道:“传王后。寡人要亲审。”
“君上,审理王后之事,臣等愿意为之。”屈氏族长忙道:“君上与她有多年的夫妻之情若是由君上审理,于情于理都是有碍。”
他们怕楚考烈王顾念夫妻之情不愿用重刑,想要把这事抓在自己手里。只要楚考烈王不干预,他们就能拿下李嫣。就算没有这事他们也会屈打成招,逼迫李嫣认罪。
“好吧。寡人在帘后听着,你们审便是。”楚考烈王想了想,还真不太愿意面对李嫣,毕竟这些年来,他很是宠李嫣,他还存在一丝希望万一没有这事,他就能象往昔那般宠爱李嫣。
当然,此事干系太大了楚考烈王务必要亲自监督。
这样也好,屈景昭三氏族长并没有反对。
旨意一传下,李嫣就被召来了,屈氏族长一声令下,立时有武士把她拿下了。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好大的狗胆。”李嫣大为惊讶,她是王后,是楚考烈王的心头肉,这些武士竟然敢对她无礼,由不得她不怒一双俏媚眼怒得滚圆。
“大胆刁妇,竟敢篡夺大楚江山,饶你不得!”屈氏族长大喝一声道:“你与黄歇通谋,怀上黄歇的骨肉,侍机进宫伪承是君上的骨肉,意在篡大楚江山,你罪大恶极!”
“轰隆隆!”这话一字字,一句句,如同洪钟大吕在李嫣脑海中轰鸣,震得她脑中嗡嗡直响,几欲晕去。
这事极密只有李嫣、李园和春申君三人知晓,乍闻此言要李嫣不惊骇欲绝都不成。
李嫣久久没有说话,反而是一脸的惊惶之色,屈景昭三氏族长对视一眼,大为欢喜,看来此事是真的了,要不然的话,李嫣当在第一时间否认才是。
帘后的楚考烈王听在耳里,脸色极为难看,把帘子掀开一条小缝,把李嫣惊惶的样儿看在眼里,差点把牙齿咬碎了。
此时的李嫣虽然娇俏可人,可是,她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如同在土里埋过似的。而且,她一脸的惊惶之色,如同吓破胆的兔子似的。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此事极有可能是真的。这恰恰是楚考烈王最不想接受的结果。要不是楚考烈王拼命的忍住,他一定会冲出去把李嫣痛欧一顿。
“不!”过了好半天,李嫣这才略为镇定,矢口否认:“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中伤我,竟敢中伤太子,君上饶你们不得。”
“哼!”景氏族长把楚考烈王撕裂的羊皮纸扔过去,冷冷的道:“仔细瞧瞧吧。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在做,天在看,你们以为是极密之事,却不知早就为人知晓了。”
李嫣手忙脚乱的捡起羊皮纸一瞧,尖叫一声,身子摇摇晃晃,软倒在地上。
不是李嫣的胆子太小,而是羊皮纸上记载的事儿太过骇人了,他们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记得清清楚楚。篡国之事是何等的机密,就是如此机密,竟然为人了若指掌,她岂能不惊?
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在某地,李嫣与春申君亲热过几回,用的什么姿势,持续几多时间,还有他们就过的话,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谁看了谁都得心惊肉跳。
接下来的事就更简单了,李嫣一一招来,连用刑都省了。
至此春申君篡国一事大白,屈景昭三氏族长反而有些发懵了,因为他们虽然一心盼望这事是真的,好以此对付春!申君可是,当这事被李嫣证实后,他们那感觉如同云里雾去似的,他们觉得这事太过匪夷所思了。
“贱人!枉寡人百般宠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