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陵中军大帐旁边,有一座大帐幕,占地很大,很是气派,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川流不息,这就是秦异人的中军司马大帐。
大帐中,秦异人跪坐在矮几上,正在批阅军务,神情专注,极是认真。
在他身后,黄石公和尉缭二人也是专注,认认真真。
不做中军司马,不知中军司马之辛苦,那才叫一个忙,军务太多,忙得秦异人走路都在赶时间,象在飞似的。
二十万秦军的军务之多,不需要想的,肯定是很多很多。更别说,这还是秦军在邯郸吃了败仗,想要打个翻身仗,需要做的事情更多,这一忙起来,就不需说了,秦异人最忙的时间几天几夜不能回到住处。
走马上任的最初几天,秦异人很是陌生,处置起来不够熟练,幸好有黄石公和尉缭这两个兵法大家相助,倒也没有出什么事。
二人中,尤其是尉缭在这事上很是拿手,倒不是黄石公才情不够,而是因为尉缭本是魏国国尉之子,自小就能接触到类似的军务,自小就练就了一身不凡的本领。
黄石公虽然也是兵法大家,毕竟是隐世兵家,真正接触到军务的时间并不多,可以说没有。他和秦异人差不多,也是平生头一遭亲身接触这样的军务,需要一个熟悉的过程。
不得不说,黄石公的领悟能力很是惊人,不过数日功夫,他就得心应手了,处置起来很是老道,让人叹服。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异人处置起来越来越得心应手,到如今娴熟之极,惹得黄石公和尉缭好一通诧异。
更有一奇的是,秦异人运用现代知识,把秦军的军务分门别类,一下子就条分缕析,异常清晰,又惹得黄石公和尉缭好一通惊叹。
二人虽是盘盘大才,毕竟眼界不如秦异人开阔,秦异人比他们多了两千多年的文明熏陶。
秦异人处理完最后一件军务,揉揉酸疼的眼睛,伸个懒腰,很是舒畅,笑道:“不做中军司马,不知其辛苦。”
黄石公正好处理完了军务,笑道:“公子,你这中军司马很称职呢。最初几日,堆积了不少军务,如今,都不够你处置了。”
他没有说错,最初几天,秦异人不熟悉,处置起来总是不顺利。随着时间推移,秦异人对军务越来越熟悉,处置起来越来越快,到眼下都不够处理了。
“这都是有你们相助,要不然的话,累死我也不能处置完。”秦异人笑道。
能够如此快处理完军务,黄石公和尉缭的功劳很大,秦异人当然不会掠他们之美。
“据我所见,王陵将军对公子几乎是言听计从,极为器重。”尉缭站起身,笑道:“若是王陵将军早日对公子如此信任,断不会有邯郸之败。”
秦军在邯郸吃败仗,非秦异人的过错,是王陵不相信秦异人。因为当时的秦异人不过是一个公子哥,没有经历过战争的考验,更没有实权,说话的份量不重,虽然有理,却不为人重视。要是当时的秦异人是中军司马的话,他的话就有份量,王陵不敢不信。
“福兮祸兮,真难说清楚。”黄石公笑言:“秦军之败证明公子之英明,方有今日中军司马之高位。”
这话很有道理,有些东西需要鲜血来证明,秦军之败就是最好的明证。正因为秦军的战败,方才衬托出秦异人之正确,王陵他们服气,王陵对秦异人很是信服。
“公子,十万火急消息。”就在三人感慨之际,只见孟昭快步进来,把两份消息递给秦异人,道:“一份是姚贾从魏国送来的,一份是顿弱从楚国送来的。”
“嗯。”姚贾和顿弱是秦异人秘兵的重要人物,他们送来的消息极为重要,秦异人忙接过来,打开一瞧,眉头紧拧着。
把消息递给黄石公和尉缭,二人看完,眉头也拧上了。
姚贾和顿弱在消息中说,赵国派出的使者在列国游说,意图合纵,这对秦国极为不利。
“二位怎生看?”秦异人沉思着问道。
“合纵一直是秦国的绊脚石。”黄石公微一沉吟,道:“自从苏秦首倡合纵之议后,一直是阻遏秦国东进的最有力办法。一旦六国合纵,即使以秦国的雄厚国力也不敢撄其锋芒,不得不退避。在秦惠文王时,秦国更是二十余年不敢东向。”
合纵的确是山东之地阻止秦国东进的最有效手段。一旦六国联合起来,即使以秦国的雄厚国力,以秦军的善战,也不得不退避三舍,不敢撄其锋芒。
正是因为如此,一旦秦国大举东进,威胁到山东之地时,山东之地就会合纵联兵,共抗秦国。
对此,秦国是恨得牙根发痒,却是无可奈何,只能采取能避就避,不能避就死守函谷关,让六国联军不能西进之策。
“合纵一起,秦国必危,我们应当在合纵成功之前化解之。”尉缭微一沉吟,立时提出主张。
“是么?”秦异人眼中精光闪烁,沉吟不语。
“公子,你想到什么了?”以黄石公和尉缭对秦异人的了解,他如此思虑,那必然是想到好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