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都城,大梁,魏国王宫。
魏安厘王正在与如姬对饮,欣赏歌舞,不时发出阵阵畅笑声,好不快活。
“臣,须贾,见过君上。”就在这时,丞相须贾快步而来,走路象在飘,风风火火,好象有天大的事儿似的。
“哦。是须贾呀。快来,快来,陪寡人痛饮。”须贾虽是魏国丞相,并非他有什么过人的才干,而是他有着拍马屁的高超本领,阿谀奉承,把魏安厘王侍候得舒服。是以,魏安厘王很是喜欢他,每当见到须贾,都是笑呵呵的,今天也不例外。
“谢君上。”须贾却是婉拒了:“君上,臣此来是有要事,非为饮宴,还请君上给臣片时,容臣尽言。”
在魏安厘王的印象中,须贾一切唯他命是从,从不违拗,象今天这般婉拒的事儿并不多,不由得甚是诧异,眉头一拧,沉声喝道:“须贾,有事的话,痛饮之后再谈不迟嘛。”
这就是魏国,不管大事小事,先要痛饮,寻欢作乐一通,尽兴再说。有时候,魏安厘王痛饮之后就忘了大事,还要等到他睡醒去了,这一担搁都不知道浪费了几多时日。
若是在秦国,不论何时何地,哪怕秦昭王在女人的肚皮人,也可以叫起来,处理国事。
“君上,此时担搁不得,刻不容缓。”须贾仿佛没有看见魏安厘不愉的神色似的。
“没劲。”魏安厘王瞪了一眼须贾,很是不爽,爱搭不理的道:“好吧。你说。”
“君上,此事事关极秘,只能出臣之口,入君上之耳。”须贾瞄了一眼如姬,那意思是要如姬回避。
“须贾,你好不晓事。”魏安厘王极为宠信如姬,有事儿不避着她,脸一沉,喝斥起来:“如姬是寡人的爱妃,你不必顾忌,快说。”
要是在平时,须贾肯定是应声虫似的应着,忙把事儿说了。然而,今儿却是与之相反,很是坚持,道:“君上,此事万万不能有第三人知晓。”
“哼!”如姬很是不满,冷冷的打量一眼须贾,假意道:“君上,臣妾是多余的,臣妾这就回避。”
她一句“多余的”差点让魏安厘王恼羞成怒,忙搂着如姬,瞪着须贾道:“须贾,你好大的狗胆,你竟敢惹如姬不快,饶你不得。来啊,拉下去,杖责一百。”
杖责一百,还不把须贾打得死去活来?须贾额头上直冒冷汗,背皮发麻,只得尖叫道:“君上,臣说,臣说。”
“你早说不就对了嘛。”魏安厘王倒不是真要打须贾,只是想吓吓他,长长面子罢了,一挥手,那些涌上来的亲卫忙退了下去。
“君上,你可识得此物?”须贾忙从怀里掏出兵符,双手捧着,递给魏安厘王。
“这是何物?看着挺眼熟的。”魏安厘王接在手中,仔细打量,大是惊奇。
“君上,你再仔细瞧瞧。”须贾忙提醒一句:“与何物相似?”
如姬瞄了一眼兵符,当场就傻了,直接石化了。
这兵符是她盗取的,交给颜恩,此时,她乍见兵符,如同五雷轰顶,整个人陷入了痴傻状态。
自从盗走兵符后,她就是心惊胆跳,一会儿想魏安厘王一定不会饶过她,一会儿想不会有事,信陵君一定会来解救她,她的心情极为矛盾。
眼下再见到这兵符,她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信陵君不可能前来解救她,她,还有她的家人朋友,都会惨遭屠戮。
“这有点象……象兵符。”魏安厘王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的惊容越来越盛。
“兵符!”猛然间,魏安厘王如同火烧了屁股似的,一蹦老高,失声尖叫,声音尖细刺耳,比起阉竖的声音还要难听。
一开始,魏安厘王只是觉得兵符很眼熟,还没有往兵符这方面想,倒不是他太蠢,而是这事太过骇人听闻了,他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有人敢盗他的兵符。后来,他一而再,再而三确认,方才认定,这就是兵符。
“须贾,你说,兵符怎生在你手里?”魏安厘王猛的蹿将上来,一把揪住须贾的衣襟,吼得山响,道:“说!你要是有一字不实,寡人就抄斩你满门,诛你九族!”口水如同喷泉似的,喷了须贾一头一脸。
再蠢的国君,也知道兵符的重要性。这兵符明明在宫中,怎么又落到须贾手里了呢?
此时的魏安厘王怒火万丈,若是须贾一个回答不好,一定会被他诛杀。
“君上,臣在大梁城中巡视,见一人甚是惊慌,大为可疑,立时命人拿下。一搜之下,竟然搜出兵颜了。臣这才急着赶来见君上,禀知此事。”须贾忙照准备好的说词说话。
这兵符,当然是姚贾奉秦异人之命送到须贾手里的。
得到这兵符,秦异人没有什么用,他不可能去控制二十万魏军。尉缭倒是控制魏军的不错人选,只是那太危险,一个不好,会让尉缭身死。尉缭大才,若是身死的话,那就损失大了,莫要说二十万魏军,就是一百万魏军,秦异人也不愿损失尉缭。
更别说,这会连累尉缭的父亲,会让尉缭家破人亡,秦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