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林帛纶一声怒吼,忽然松开双手,砰的一声,怀里的人往地上重掉,厉声道:“我一次一次的原谅你,不惜为你闯中都,可是你呢,心心念念的全是风不能,早在那一夜你弃我离开,咱们就完了,全部完了,不再有任何关系了,”
“我……”楼飞雪哽泣,想要辩解什么,却出不了口,僵了好一会儿,突然疯了一般拿脑袋砸地,凄风苦雨迷喃:“……只想要个答案,只想要个答案,”
骇见她拿头去撞地,林帛纶吓了一大跳,这个女人太执著了,因为执著所以总把自已弄的遍体鳞伤,性子本來就是这样子,自已怎么去怪她,问題是,机会他给过了,可她一再的阳奉阴违,一边迎合一边却拒绝,表里不一,
“算了,曾经我相信你,可是实事证明你只懂的欺骗,我累了,”淡漠道,林帛纶怀里掏出银票往桌一扔,厉声对老鸨喝叱:“以后敢动用私刑,看我不把你骨头拆了,”
“是是是,”老鸨砰砰磕头,低看怒靴出门,急忙从地上爬起,欺上银票拿起來细数,整整多出了一万余两,哪里敢要呀,只收了自已的应得的,把那一万余两递给哭断肠的楼飞雪,劝解道:“姑娘,贱奴虽然不知您与大帅是何关系,不过大帅这般生气是不会理你的,还是拿着钱好好活命吧,咱们这种草民哪能高攀不是,”
楼飞雪撑地爬了几次,在老鸨的丫环的帮助下,这才颤巍巍站了起來,全身都在痛,抖擞着肿青手掌接过银票,挪动如灌铅的双腿,刚刚走到门口,见着一名官吏领着两名背着医箱的大夫急來,沒有多说话,那个两个大夫近前,诚惶诚恐告了罪,轻柔搀扶着便就治了起來,
男女有别,大夫包扎了手指上的刺伤,忙地把老鸨唤到一旁,递给了一瓶上好金创药,嘱吩了一通后,手划了个脖子狠道:“小心些,别弄疼了人,知道吗,”
那老鸨连续点头,唤出了三个男人,吆喝丫头关上了门,陪笑上前道:“姑娘,來,贱奴为您上药,上药了便就不痛了,”
“不用了,”楼飞雪也不是沒被鞭挞过,身上的痛比不上心中那道撕裂疼痛万分之一,苍声淡了一句,手撑桌面咬牙站起,步履上前,丫环惊惶失措开了门,她忍着疼痛颠簸便往楼梯走了下去,
林帛纶心里挣扎,一面强忍着不去关心,一面又不得不担心,一路飞奔到府门口时,脚步再也踏不进去了,那女人疯了,瞧那样子根本就不要命了,要是从青楼出來往河里一跳,那……
“干,”阴沉着脸咒骂,转身往街外急速抡奔,想着姓楼的虚情假意,对她好,她却把自已当是草,这种女人要干嘛,自已现在若去,不证明原谅她了吗,
“操,”紧急刹住脚步,铁青着脸转过身往府门继续走,沒跨进去又想,再怎样她总是个女人,刚才鞭打她已经不是人了,何况楼老爹对自已不错,他就这么个女儿,倘若真的为自已死了,那良心上得背多少债啊,
“靠,”猛地转过身往大街外跨步,随即再想,姓楼的无情无义,自已堂堂大元帅为了救她孤独闯中都,最后呢,竟为了一个风不能不管自已是死是活就这么给走了,把他扔在一群虎狼之中,这种女人他还关心她干嘛,自已若去了,读者们肯定就不干了,指不定就砸书了,
“妈的……”徘徊在死胡同里的林帛纶要哭沒有眼泪,双手揪着头发,站在府门外数步远蹦跳诅咒,一身要死,一心要吃米,活活烦死人了,往地里一倒,滚來滚去,滚去滚來,不干了,不要活了,该死的阿真浅浅,都不带这么玩的,
大帅府门伫守的兵甲少说也有五六百人,自刚才个个就瞪大眼睛观看大帅转身奔來,转身奔去,嘴里还一句一句咒骂,不知到底在干什么时,突然手揪头发倒地打滚,咕噜噜,人人皆把眼睛给瞧瞎了,暗暗讷罕,干嘛呢,干嘛呢,现在玩的是什么呢,
滚累了,林帛纶大字躺在路中,对着将暗的天色发呆时,耳聆到轻微的履步声,心想是谁这么不认相,欠揍啊,猛然翻坐起來,见到的就是姓楼的拖着猩缓步而來,行速缓慢,灯起时走到自已的跟前,一坐一站两人默然相对,死寂无声,
“干嘛,”瞟瞥了她包扎过的手指头,林帛纶牙齿恨磨,撇开双眼不与她凄楚的眸子相对,撑身站起重哼:“沒事就滚回家去,再跟着老子不把你……”
“痛,”楼飞雪沒有哭,眼泪却哗啦下流,哽声打断,楚楚可怜道:“好痛,”
林帛纶沒吭声,连看也不看她,耳里一道卟通声响,再也忍不住了,拉去过视线重哼:“那又怎么样,”
楼飞雪生平第一次屈服,因为太爱他,所以卑微了,泪眼仰起,凄楚流泪道:“你为我还了债,货银两讫,我就是你的人了,为奴为婢,当牛作马,永远跟着你,”
“哈哈,哈哈,”林帛纶苍然大笑,声音绕彻在初升的星月之上,嘲讥地噙起嘴角,蹲下身观看自认是物货的娘门,哼哧道:“楼飞雪,你又何必这样作贱自已,”
楼飞雪手背擦拭眼泪,反问:“我若死了,你真的不在乎吗,”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