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兄弟快走,”眼见來人,阿柴脸色大变,一个后推开林帛纶,持刀咆吼:“大家小心,是太原人马,”
翔來的大鹰足有八只,速度奇快由四面围來,抵至回形败屋顶时,嗖嗖划风响起,接踵就是锵锵彭彭刀掌之声,
林帛纶被阿柴一个劲推跌坐在地,立时前方胶打声起,但见迎上阿柴的是名黑服老者,虽然留有三尺白须却面露红光,手持一只判官笔,一戳一点一勾一撇,打架就如在写字,看起來却极其厉害,
睁大双眼愣看前面的纵跃缠斗,蓦地耳里几声闷哼和惨呼传來,他惊棘转头往阿七阿八瞧去,两人身上已经挂彩,地上横躺着三四具血尸,恶斗的七名黑衣劲服攻击凛冽,抬目往打斗方向的屋顶瞧去,惊见顶上站着个女郎,旁边有名灰衣人拉着弓,弦上的箭足有三枝,
林帛纶一个大惊,被突情况惊愕住的脑袋犯糊,万分紧急下旋口大叫:“小心……”马上凛冽嗖声划空而來,
恶战之中忽听这声大叫,阿柴大吃一惊,嗖声在耳,紧急一个腾空侧翻飞躲,然纠缠的判官笔如影随形,老者屈步跨出个大马,笔端击他胸,轻轻往上一画,猝然阿柴惨叫嘹划,腾了一半的身躯砰的一声坠地,睁大着双眼已经失焦,胸膛至喉处被开出条近十公分长的血口,心脏从血口凸挤而出,仍在跳动,无极恶心,
近前见着那颗从血口挤凸出的心脏,林帛纶作呕捂嘴,震愕里,耳里连续惨叫,急撇目光往侧而观视,恶斗已经结束,鲜血猩红,尸首瘰沥,十几名金国刺客死的恶形恶状,无比可怖,
就在他骇愕茫巡中,站于房顶的女郎莲足点跺,如一缕幽魂从天而降,飘到林帛纶三步前,收刃的八个狠汉和那老者猝然齐围而來,
“误……误……”惊棘也不足表达内心恐怖,林帛纶手托屁股,蹬腿连退,额头的冷涔哗啦飞泻,这个误会真的好大啊,颤抖嘴唇骇喊:“误会,全是误会,我是宋人,绝对不是什么狗崽子,”
“哼,”女郎不屑哼了一声,莲足逼前,指着他鼻头叱骂:“适才已听的一清二楚,你这只狗出口宋猪,闭口宋猪,岂容你随意狡辩,”
林帛纶一张脸顿时哀了,欲哭无泪抓狂嚷嚷:“谁知你们会來呀,若知道你们会來,我就不用扮狗崽子,这不是强强要我的命吗,”
女郎见他一张脸都哀挤成团,噗哧一声突然笑了出口,瞧见这只金狗竟敢瞪大狗目凝看自已,银玲立收,杏目掀起恼意,大声指令:“把他杀了,”
女郎虽然掩着纱,可是笑起來眼眉弯弯煞是好看,才一个怔神,这声饱含怒火杀了让林帛纶回神从地里蹦起,急速对提刀要來杀的众人惊呼:“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杀人,你们是土匪强盗吗,杀我这个不会武功的人,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住嘴,”女郎一声喝叱,指着他鼻子骂道:“狗崽子人人杀得,就是土匪强盗又样,又与英雄好汉何干,”
林帛纶可是亲眼楼飞雪眼不眨下手就杀了无辜百姓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宋金已经势同水火,现在这伙人认定自已是金人,金人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不是人,自然是杀的理所当然了,
刚才阿柴他们搜身时,他庆幸把帅符扔给了张元,现在心里则咒骂连天,想他好端端的觉不睡,跑來旧宫折腾什么,现在要怎么办,要怎么脱身,怎么脱身啊,
“英雄,侠女,英雄侠女呀,你这可得讲讲道理啊,”苦无他法,只希望她们的良心未泯,林帛纶使出哀凄策略,大脚往土地连跺,似如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凄惨,五官全挤一团,呼天抢地,“我只是个平民百姓,一沒作奸,二沒犯科,打仗是兵士将军们的事,为什么他们的罪要让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背啊,”
“这……”瞧此狗这么凄惨样,女郎犹豫了番,柳叶眉蹙起喝骂:“你们金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岂能算是人,”
“姑奶奶呀,”林帛纶声泪俱下哀嚎:“我不知什么金国宋国的,只知肚子饿了就得讨生,稻子不种可不会自然生,鸡鸭不养也不会自然长,不管是姓完颜的当皇帝,还是姓项的当皇上,那又关我们小老百姓什么事,我就只有一亩三分地,老婆孩子热炕头,你痛恨金狗,最坏的是那些大将军大元帅,你们不去找他们算帐,却要把帐算到我这种不武功的小老百姓身上,这是什么道理啊,世上哪里有这种道理呀,”
“住嘴,”老者气怒,判官笔前指:“狗就是狗,岂容你在这里狡辩,”
假意抹泪时,惊见那根开膛剖肚的恐怖大毛笔指來,林帛纶顿时脸庞大变,惊吓后退了一步,急促争辩:“老爷爷你活了这么个辈子,难道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百姓是无分国界的,我们就只想三餐温饱,不求名也不求利,安安份份活着,踏踏实实做人,小老百姓是无辜,你们是英雄是大侠,应该保护弱小才是,怎么却反过來欺凌弱小,杀害无辜呢,”
“你……我……”老者被堵的满脸通红,一时语结吭不出半声,
女郎柳眉深锁,看着这只狗崽子好一会儿,重重哼道:“好,我不杀你,你们金狗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