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上到皇甫烟。下到伫站婢女。沒一个听得懂林帛纶在气骂什么。张元茫然弱问:“少爷。这个凉山州是咱们朝宋之地。驻节兵马最多也就五万。何來的一百零八将之说。”
“呃。”这话让林帛纶呆了一下。看了看张元。恍然大悟猛拍了一记额头。终于想起这个世界和正史不一样。有点窘地摆晃手掌。转移话題对郭遵喝问:“钱呢。”
正等少爷解释一百零八将。这句讨钱声让郭遵回过神。赶忙从怀里掏捧出一大叠银票。沉沉搁于桌上比道:“全是林氏银铺打铸的万两巨票。丞相说不还也沒关系。权当把狼子退尽之奖。”
“这老魏还真够意思啊。”林帛纶哈哈大笑。拿起一张瞧了瞧。开心对怔忡的妻子喊道:“烟儿。这一百万两你收着。”
“这……”皇甫烟看了看桌上的一叠银票。再看了看相公笑容。柳眉微蹙道:“夫君您……您去找丞相要……要银子吗。”
“怎么。”妻子沒有开心反倒愁眉苦脸。林帛纶疑惑询问:“家里不是沒钱了吗。你快收起來吧。”
“相公……”皇甫烟心痛的不知该如何说。手捂着心脏。从银票抬起脸蛋。垂泪轻轻摇头。突然卟通跪了下去哀求:“相公是堂堂大元帅。府里有钱。为何要这般失了颜面。退回去好吗。”
“起來。起來。”林帛纶吓了一大跳。双手急忙把她捞了起來。手足无措茫问:“怎么啦。你到底是怎么啦。”
皇甫烟闭上眼睛摇头。哽咽泣诉:“相公。咱们元帅府有钱。烟儿有十余万两。勿须屈膝向他人借……索。”
终于明的了。烟儿以为自已去勒索。急忙澄清道道:“我沒有去勒索啊。借了以后再还也可以啊。何况老魏还有利息收。他都不知怎么开心呢。”
“相公。求求您还回去。您是堂堂大元帅不可以这般。以后走出去您的脸要往哪搁呀。”皇甫烟善善泣劝。猛地摇头急诉:“家里有钱。真的有钱。”
“这……”不明白她到底在干什么。沒钱借一下又不是不还。有什么关系。可她这样子仿佛自已找人借钱是污了人格般。实在想不通。
“该死的张元。”妻子痛心疾首泣如泪人儿。林帛纶勃然大怒转身咆哮。脸色铁灰咒骂:“全是你小子怂恿的。说什么借了又不是不还。老魏还很高兴。他妈的。还不快把这一百万给老子退回去。”
哐当一声。张元下巴垮掉落地。好端端的沒招谁惹谁怎么就浑身不是了。茫然怔瞧少爷和主母。想到那句不爽直接宰杀。心脏一抖。急忙陪笑踢过铁称坨道:“这这这……这全是郭遵的主意。”话落。脸色阴青指着郭遵气骂:“我就说不行。可你呢。非说什么丞相烦恼家里的钱长霉了。想要对外放些款收利。瞧瞧你干的好事。”
“我……”郭遵一张老脸黑烟喷冒。刚吼出一个字。见着所有人都瞪來怒目。在场三人每个都比他大。还有什么搞头。只得委屈上前抱起银票。咬牙切齿躬罪:“是丞相府的总管一直來纠缠我。说家里放着太多钱了。所以……所以……”
有人背起黑锅了。林帛纶暗松了一口气。转身擦拭去烟儿眼泪。心疼万千道:“都是他们。我堂堂大元帅怎么可能去找人借钱。”说着。气指直指郭遵怒叱:“还不快把这一百万两退回去。再帮我问问奸商老魏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是。”郭遵咽呜苦喏。什么都沒有说。接直转身就往厅门奔了出去。
张元见郭遵一脸凶恶调头离开。心里偷偷乐呵。看你小子还敢不敢逢人就说我叫匡扶天下。窥瞧了眼安抚主母的少爷。那样子真叫个恶心。一个这么两面三刀的人。好不容易从丞相哪里扣出钱了。真有还回的道理吗。
他暗地狐疑揣测。主母精明的双眼一直盯在少爷脸上。少爷绝无可能给任何暗示。贼眼咕噜一转。急忙禀道:“少爷。天已经黑了。郭遵拿着这么多钱。恐怕有失。我也无事。不如就此告辞。”
林帛纶心里正暗自着急。可烟儿又看着自已不放。连使眼色都做不到。听得这席话。心想郭遵是武将。你个姓张跑一小段路就口吐白沫。跟去碍脚啊。哪里不知内意。立即点头摆手道:“去吧。上点心。别把咱们家的基业给搞垮了。”
“是。少爷放心。各曹几乎都找到了责职。两位马前足也都调回來了。再忙三日我便上边境亲自观察。”禀完。张元九十度深揖。转身便追着那个傻乎乎的郭遵离去。
他们离开。大厅顿时空了。林帛纶刷了刷小娇妻红红腮儿笑道:“好了。我都不曾有这种心。全是他们办事不力。”
皇甫烟哪里会不知全是他的主意。不过知错能改却仍不失是好相公。从头盯着他也未见有什么背地举动。乖怜破涕致歉:“是烟儿误解了相公。都是烟儿不好。”
“不是你的错。”雨过天晴。林帛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手点她小鼻头笑问:“中午都沒让你吃饭。肯定饿极了吧。”
“嗯。”皇甫烟鼻子微微缩皱。还不太适应相公如此的亲昵。撇视一眼伫柱而站的婢女们。红着脸轻轻点头。“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