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帛纶顿时清醒了不少。心想牢里不见天日。自已如何能知时辰。不知时辰就不存在什么三更半夜。举目再往桌上看去。但见十來道上好佳肴。别的不讲。单就那盘清蒸桂花鱼就足让人口水下滴。
“呵。老子是在坐牢吗。”自嘲也是嘲讽。他摸了摸肚子。跨步近了膳前。但见盘碟皆镶有金丝。雕有龙凤。用屁股想都知道出自哪里。沒啥所谓。拿起一双精致银筷。往腮旁一戳。噔时一大片腮肉溜滚滑出。挟起往嘴里放入。扬声大赞:“美味。太美味了。”
想牢官守了大半辈子天牢。还从來沒见过如此的。咕噜猛咽口水。心想这个伯爷还真懂的吃。知道鱼腮是整条鱼之精华。咽沫笑问:“伯爷该也是吃水人家吧。”
听得询问。林帛纶便知牢官以前定然也是靠水讨生活的。睇了他一眼。不语地从鱼身扣下大片肉。筷子轻戳浅抬。鱼肉蒸熟极为松软。别说挟。单就要把肉从鱼身大块扣下就是道功夫。况且还要用筷子戳入挟抬起。一般人沒有这种功夫。鱼肉早就四分五裂了。
眼见这一手。牢官也不用他回答了。立即竖指颗大姆指。万般肯定道:“伯爷筷功精湛。是海人家吧。”
“哈哈。哈哈……”林帛纶畅快两声大笑。点了点头道:“眼睛倒是锐利。”
牢官躬了躬身。跟着笑笑道:“小人祖上皆是在内河捕鱼的。可纵然就是如此。也沒有伯爷这道功夫。且说淡水鱼多刺。刺横连肉。不碎挟起甚易。可海咸鱼酥。肉内无夹横骨刺。要完整实现扣、戳、抬。一般人绝对难于做到。更别说还是众鱼中肉最为酥松的桂花鱼了。”
“呵呵。我也不是靠海吃饭。不过从小吃惯了鱼。自然而然就练出來了。”笑了笑。林帛纶指着对面坐位让他坐下。回忆道:“我老爸有五个兄弟。第四的不到二十岁就卒了。他们全都是打渔的。后來虽然都发达不捕鱼了。不过从小吃惯了鱼。几日不吃那可真是要了老命。”
“自然。自然。”牢官忙不失迭点头。理所当然道:“伯爷从小吃鱼惯了。自然以鱼为主。小人从小吃惯了肉。几日不吃。那简直也是要了命。”
林帛纶见他盯着一盘红烧排骨说这话。菀尔轻笑。自认这么多东西也吃不完。就把那一盘排骨和一盘脆肉移前道:“我就一个人。吃不完这么多。这些拿去和大家吃吃吧。”
“不行。不行。”牢官紧急抬眼。双手大力摇摆。“伯爷。这是皇上特地赐您的膳肴。小人可不敢要。”话落。目看大堆溢香珍肴。馋的着实受不了。小声低问:“当然。若伯爷用完膳仍有余留。不知可否赏赐给小人们。”
“当然可以。”浪费食物本來就不是林帛纶的为人方针。心想得活活撑死时。听得此话。立马一个点头。“我早上吃了只鸡。中午吃了只鸭。虽然肚子有点饿。不过这么多东西是吃不完的。正在烦恼着该怎么办。你真是解决了我一个大难題。”
牢官心里一通感动。心想伯爷人好。这样说了佛仿好像是他帮了他的大忙一般。急急站起。九十度深鞠道:“伯爷慢用。小人先行告退了。”
“嗯。”点了点头。目看牢官离开。林帛纶轻轻耸了个肩。心情再如何的恶劣。面对色香味俱全的珍馐美味那也火不起來。倒了杯佳酿吮吸了一口。抄起筷子便大快朵颐起。
这顿饭他吃了近半个时辰。美味虽然还剩大堆。然那一壶酒却是半滴不剩。打來到这里。他虽然有尝过酒的味道。不过那些酒不是辛辣就是呛苦。也不知这酒是怎么作。力道温和带着桂花味。好喝极了。那些什么茅台、剑兰春碰见了统统都得滚一边去。
“额……”把最后一杯酒喝完。他打出了个酒嗝了。只觉脑袋有点晕。展眼往四周黑石观看。胸口很是憋闷。摇摇晃晃扶桌站起。推开牢门。便朝天牢口走了去。
牢官与数十名牢差正坐于歇息室十数副桌子前用着晚膳。听得里面步声。众人整齐撇目朝门洞看去。见着伯爷扶墙摇摇晃晃。众人急急站起。牢官搀扶住他轻唤:“伯爷。您醉了。还是早些歇息为妥。”
林帛纶知道自已醉了。不过还沒醉糊涂。那不知什么的酒着实过瘾。晃了晃有些晕的脑袋。推开搀扶的牢官。招手笑道:“沒事。里面有些闷。我出去走走。”
“是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天牢是他的客栈。谁也不敢有意见。牢官一连应是。有些担心轻道:“小人派遣两人守护。不知伯爷以为如何。”
“不用了。外面走走沒事的。”跨出脚步。想得什么回头指道:“东西吃不完。你们把它解决了。”
“是。恭送伯爷”众人深鞠。把大爷送出了天牢。牢官兴奋难言急抬手指道:“快……快把……把……”
“是是是。”打见着宫里送來的东西。所有人早就馋红了眼。哪里还要头吩咐。大堆人早就朝门洞里狂奔了进去。
跨出天牢。迎面而來的就是幽冷清风。已是上灯时分。四下置有十來个火桶。火桶之地尽数伫驻侍卫。人人持枪威猛。齐目射來。
“伯爷……”侍卫长见着他出來。急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