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熬了碗鸡米实,夫君出门时亦也喝了。”
鸡米实?啥玩意?林帛纶老脸讷讷,茫然弱问:“什么是鸡米实?”
“是芡实。”见他不懂,谭老爷的弟弟解释道:“芡实是一味中药,内经有述:婴儿食之不老,老人食之延年,具有补而不峻、防燥不腻功效,堪称秋冬进补良物,是我开具给大哥的。”
原来谭老爷的弟弟是个医生。林帛纶对鸡米实虽然陌生,可芡实却很是熟悉,因为他爷爷在世时,奶奶常也同莲子熬给爷爷吃。说是和莲子熬着吃有健脾益肾功效、永葆青春活力、能防止未老先衰。当然维生素C也高达百分百,可是吃一碗芡实足于致命吗?
“原来如此。”做作明了地轻点了点头,随之小心再问:“不知还有吗?大家仔细想一想,若稍有差池……”
“红枣……”一名三十左右妇人急仰泪厣,手绢拭泪泣道:“老爷到夫人房内时,亦妾身房内食了些红枣。”
不须要想,红色的东西维生素C纯高。正当林帛纶要再问时,另一名妇人也结结巴巴道:“老……老爷到姐姐和夫人房里时,先先……先来找妾身,吃……吃了些柚子。”
他大爷的,没想到老谭还是个痴情种子,出去一趟竟一一到各老婆房里看一看,吃一吃,最后终于作茧自缚了。全都通了,林帛纶小心对众再问:“还有吗?”
灵堂内一干人觑来看去,随后摇了摇头。
“好,那等一下见,先行告辞了。”林帛纶对众抱拳再鞠,便头也不回急跨出灵堂。
这句等一下见让谭家人疑惑难解,齐目堂外看去,但见林公子俯首对姓石的一番私语,极快三人就急匆匆离开了。
一出谭府,石白扬蓦地揪住林帛纶,双眼充满希望再问:“林爷真的寻找到真凶了?”
“对。”林帛纶停下步伐,转身吩咐道:“你马上去购红薯、红枣、袖子,再煮碗芡实来。”
“这……”石白扬和上官桑友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茫然相视了一眼,上官桑友重点了个头道:“那行,我去准备这些东西。”
“再到贵华楼让掌柜照三日前石谭老爷所食之物一模一样照煮一桌,还有去购条狗在酒楼等候”
“好。”上官桑友虽然不知道他要如何破案,却也提劲的很,一个应喏,转身就往前方狂奔离去。
万事俱备,林帛纶连忙手指大街道:“走,咱们去击鼓鸣冤。”
石白扬虽然不明白,可却精神大震,急迈大步邀请:“林爷,衙门就在不远,快请。”
都这时候了,还能请?林帛纶纳闷流汗,不吭半声跨步跟前急哄哄的他往衙门雷霆风行。
两人甚急地过了数条大街,扬州府的衙堂就出现了,但见衙门口置着一架堂鼓,左右站着两名穿着差服差卫,差卫手握腰刀,站的笔挺,随着他们走近,炯炯目光也越撇越斜。
“咚咚咚……”
“咚咚咚……”
来到鼓前,林帛纶毫不犹豫便击起了堂鼓,巨大的声音彻天绕响,过往百姓一并跟着停步往衙堂看去,随后叽叽喳喳朝直通衙门靠拢。
扬州府年有五十,于内堂会客时,忽闻外面堂鼓阵阵,连忙对贵客告请大罪,紧急召出堂中差役飞似的奔入厅堂哟喝:“带击鼓之人。”
旁边的典吏见府尊开堂了,赶忙提喉呐喊:“鼓停,人进……”
“咚锵、咚锵、咚锵……”鸣鼓之人入堂,左右直站的十六名堂差皆面无表情地敲打堂棍,拉声齐喊:“威……武……”
“呃?”端坐于堂上的扬州府见到跨进来的人,微愣了一下,目光轻轻斜瞟小门一眼,待到威武声停,站起身指问:“击鼓何人?所告何事?”
林帛纶也不是第一次进堂衙了,可进入这个堂衙时,总感觉不太对劲,眼前的官爷和自已想像中的高高在上大不相同,口吻仿佛还带着尊敬之意。
是自已的错觉吧?他又不是大官更没有后盾,官爷干嘛要对自已尊敬?他疑惑左右瞟看一番,没有什么不对便跨上前,大声说道:“在下姓林,名帛纶,击打堂鼓便是要为三日前的石老爷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