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说得义愤填膺,恼怒的主要原因是她的目的还没达到,如果在这样的时候他撒手走了,那又得等到什么时候?她都三十了,青春已经耗去了大半,她等不起了。无论怎么样,一定要留住他,不能走。
伯爵夫人有些情急,这事情太突然,她关心的当然不只是娅菲尔的事情。娅菲尔的事不算大事,可与伯恩公爵府结盟这事情不小。除开迫切的想要与伯恩公爵府结盟之外,确实顶上来上不少的事情,家族的,王室的,最重要的是内阁议会。全国的法律条例最后通过与否都是由议会决定,议会肯定之后才有国王予以通过。之后是不能缺席的国会,国王接见。无论哪一件,都必须人在。
“艾瑞斯,事情的轻重缓急你比我们更清楚。你的决定向来不受人左右,可艾瑞斯,你身上的责任不轻,你必须要承担起来。多少人盯着你看,你这时候离开,会让多少人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艾瑞斯,后果严重几何,你要三思。”伯爵夫人在娅菲尔话落后再度急急出口,看得出她眼底的焦虑。
大抵,伯爵夫人全身上下最真实的地方就是她掩藏在眼底的情绪了。伯爵夫人脸上动过太多次,已经没什么自然的表情,高兴与否根本看不出任何差别。
安以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两个着急的女人,又快速了转了回来,连往沈祭梵胸膛贴。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她不过才说一句而已,就让她们这么急了。
沈祭梵说她不笨,确实不笨,拿下这个男人她就赢了全世界。
沈祭梵现在对安以然了解到什么程度?不用看她的脸就已经猜到她现在脸上的表情,因为她身上的气息变了。人有怒气,喜气,各种跟随情绪而散发开来的气息,这些,只会是熟悉至深并且有明察秋毫的本事的人才察觉得出变化来。
所以沈祭梵当下就抬起了安以然的下巴,垂眼看她,低声道:“高兴?”
安以然撇撇嘴,不承认:“哪有?你又冤枉我。”
伯爵夫人这次是真被激起了情绪,她不认为这是随便说笑的儿戏,这是很严肃的事情,怎么能在说正事的时候还打情骂俏?这是她的儿子吗?
“艾瑞斯。”最起码的尊重呢?伯爵夫人微微皱眉。
娅菲尔本来很想说话,可看伯爵夫人,立马闭嘴了,这样的时候最好不要出声。夫人微微激红的脸色显然已经发怒了,都这样了她就不相信夫人还会忍着不会对那女人出手。她可是等这样的机会等好久了,光她着急有什么用?夫人急了她的事情才会成。她要想嫁公爵,还得靠伯爵夫人帮她一把。
沈祭梵拍拍安以然的脸,把她带向另一侧,抬眼看向伯爵夫人道:
“我清楚我在做什么,事情没处理完,我不会离开。”
“老公……”安以然小小声喊了句,伸手去抓他的袖口,这话他昨晚就说过了,她现在这样,只是想气气趾高气昂的娅菲尔而已。这个男人是她的,要抢她什么都可以,就是男人不行,她就沈祭梵这么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沈祭梵反手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下,以示警告。
安以然撇嘴,沈祭梵没看到她的动作,可伯爵夫人和娅菲尔看得清楚。不摆出公爵的高贵身份,那至少也是她的丈夫,那是一个妻子对丈夫该有的态度吗?
“安安,你太不知礼数,对丈夫要做到恭敬。你是艾瑞斯的妻子,你怎么能对他的话有任何意见?乡野丫头不知礼数我不管,可你已经嫁进我们娅赫家,你就得守族规!”伯爵夫人能对别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可对这事上绝不纵容。
娅赫家族甚至王室中人,哪个对她儿子不是恭恭敬敬的?这是最基本的态度,身为妻子,这点都不做到,怎么能去要求别人?
“你是公爵夫人,你这样的行为非常令人愤怒!你知道你刚才的态度表情,动作,言语哪一样都能令艾瑞斯声威受到影响吗?你是他的妻子,妻子对丈夫都做不到绝对恭敬,如何言传身教去要求他人?做不到严于律已,做不好表率你凭什么嫁进娅赫家?有什么资格站在现在的位置?”伯爵夫人声色俱厉,连续出声。
这是事出有因,所以才会当着沈祭梵的面发怒。礼教上,王室向来看得极重。
沈祭梵本想打断,可想了想,小东西确实有时候行为上有些过分。他的话她现在是不听了,起不了多大作用。小东西性子极其反复,听话一段时间,又会反弹。沈祭梵也是打了如意算盘,既然有人说教,他当然不会再当那个恶人。
安以然原本脸上表情还能稳住,因为沈祭梵在,她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可到后面伯爵夫人越来越严肃的时候她绷不住了,紧紧抓着沈祭梵的袖口,最后连袖口也松了。为什么?因为在伯爵夫人中间停顿的时候沈祭梵没有帮她说话。
无疑,这表示他赞同他母亲的指责,没有他的默许,伯爵夫人不会再继续说。
安以然咬着唇,缓缓垂下头去。这感觉真是太令她心脏吃紧了,才得意两秒钟就从云端给拽了下来。挺难受的,沈祭梵怎么能在这样的时候不帮她说话?
伯爵夫人那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