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克及时更正,晃着纤细得有些不正常的手指道:“NO,不是扎针,是针灸!”
安姑娘扭曲事实的本事很有一套,约克当然不能由着她胡说,谁不知道也对安姑娘的纵容?就算是为了给她一个交代,爷也会真办了他。
“不要!”安以然转身就往外走,魏峥伸手把人给带了回来,劝道:“安小姐,针灸一点感觉也没有,不会痛。你没看到那些针灸的,全身针都扎忙了还没什么感觉。再说,约克是研究针灸的行家,不比这边的老中医差,你完全可以相信他。”
安以然伸手去推魏峥,手伸出去一半又改抬脚去踢,嘴里不满的大声道:“魏峥你太过分了,你们就是看我好欺负,你们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
魏峥连连退让,又不能出手去挡,他可不敢摔安姑娘一个跟斗。魏峥往后退,抵在门口时冰冷的气息至身后传来,魏峥当下一抖,回头,果然爷沉着脸立在后面。魏峥当即忙不迭地的两步撤开,恭敬的立在一边,欠身道:“爷,您来了!”
安以然歪头看外面,整好对上走进来抬眼看她的目光。安以然瑟缩了下身子,也规规矩矩的站着,不敢再闹了,撇了下嘴,抬眼望他,先声夺人,道:
“沈祭梵,你可算来了,这个人,他想扎我手指,你看……”
赶紧伸手往他跟前递,沈祭梵垂眼一看,当下眉峰交叠,抬手掐了下她的脸,有些咬牙,含怒似地出声:“不省事的小东西!”
安以然嘶嘶喊疼,抬眼望着他,委屈死了,心想着手都伤了他还能这么用力,是不是故意的呀?她当然知道他们会把她看得多笨,碍,不过,也是她自己蠢,为什么要把手往门口放?怪不了别人,就是她自找的。
“不小心嘛……”试图为自己辩解,谁还没有个不小心的时候啊?安以然伸手去抓沈祭梵的衣服,抓着他袖口轻轻的拉扯,低声说:“我不要放血,沈祭梵。”
说是针灸不疼,再不疼也是往手指里扎啊。想想都惊悚,因为想到犯人被屈打成招时候把指甲盖儿的酷刑了。要让安姑娘大大方方的把手伸出来给人扎,还是打消这年头吧,宁愿一辈子好不了也不愿意守这罪。不管是真不疼还是假不疼,反正她就那么认为的。不让动,坚决不肯。
沈祭梵抬手卡在安以然脖子后面,控制着她的身体,力道很轻,不会让她觉得半点不舒服。目光转向约克,问:“没有别的办法?”
约克一听爷那话,那无疑就是顺了小姑奶奶的意思了,还能怎么着?
“那就先敷伤药吧,她手指被压伤了,至于里面的血块,时间一长,就能好,不过,这期间可能就会胀痛。我看她指前血块已经淤堵了,体积不小,应该会疼一阵子。不过没关系,要疼得厉害就吃几片止痛药,十天半个月后习惯了就好了。”
这话说得,还得习惯了。安以然一听,不愿意了,赶紧出声问:“你不是说自己也能好吗?”
“是,但疼是避免不了的,血块淤堵在里面,血液循环不通就会痛,安小姐看看你手指上的那一块淤血,不小吧,要等它里面自己散开,外有用在有效都得好长一阵子,我说的十天半个月你能习惯还是好的结果,你这手要是不做任何治疗,等她完全康复,至少得一年半载。我这可不是危言耸听,你问问魏峥,他之前脚趾伤过一次,里面的血块大概跟你这差不了多少,一年多才好,还是整个指甲盖儿全部脱落,整个新长的。”约克也不管安姑娘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说得还有理有据的。反正事实就是这样,他只是医生,情况都告诉你了,你爱医不医,他也不强求,手是你自己的,你自己决定吧。
约克耸耸眉头,看着安姑娘,等她的决定。安以然脸色是白了又白,怎么会有那么恐怖,指甲会整个脱落新长吗?那不就是拔掉指甲盖了?
安以然往沈祭梵身边靠,可怜巴巴的往沈祭梵身后蹭,脸贴着沈祭梵胳膊和后背,手紧紧抓着沈祭梵的衣摆,哼哼唧唧的没说话,又顺势回头看魏峥,想确认魏峥是不是真跟约克说的一样,真发生过那事。
魏峥微微点头,约克在爷面前是不敢胡诌的,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那根本算不得什么伤,只是徒步久了,那年穿越雨林的时候,他因为丢了指南针而失了方向,在热带雨林里走了两天两夜才走出来。几天后才发现,脚趾前面已经黑了,里面全是血块,因为雨林里的路特别难走,他不得不随时五个脚趾同时使力,抓住地面,虽然隔着靴子,可脚趾一直被顶着,就被压伤了。
其实跟安姑娘被门压了是一样的道理,只不过她是瞬间的事,而他是反复的动作,但结果都一样,血管破裂,有血块於堵,血液不畅通当然就会痛。不过这点痛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换指甲是有点痛,那也是被皮靴给磨的。
“沈祭梵,”安以然怕了,脸立马往他胳膊下钻,沈祭梵垂眼,抬手卡着她脖子后面又把人给提了出来,安以然都要哭了,“沈祭梵,我该怎么办?”
难道真要给扎针嘛?皱巴着一张脸望着沈祭梵,要哭不哭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