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发存、黄仁两个。早早预备停当就绪了。一身黑衣黑裤。扎绑腿。着软底布鞋。脸上涂抹些锅灰等物。各执一把牛耳尖刀等藏在怀中。以备万一。其余物品是须臾不可离身的。不再赘述。饮食了一顿夜餐。这才匆匆连夜上路。
打豺沟距番营扎寨之处约有二十里地。这对于身怀绝顶轻功的人來说。尤如是张翼德长坂桥头拒曹瞒。只不过一嗓子的功夫。不消片刻。俩人看看便到了番军的营地。他们不敢贸然轻入。远远在四周悄悄巡视了一番。此时刚交子时。月朗星密。万籁俱寂。只有番兵营里隐隐灯火闪烁。不时传來饮酒喧哗的声音。番营之大。有十万大军隐于其间。还有不少骡马羊牛之类。大帐、牙帐、布帐等等。鳞次栉比。星罗棋布。绵延开去至少不下十数里。几乎相当于一座小城。在偌大的地盘寻找两个被俘女子。其难度可想而知。
张发存和黄仁略一合计。便迅速逾越栅栏鹿砦而过。
二将知道。兵营里密布明岗暗哨。稍有不慎。被人发觉。不但救不了人。反而会破坏整个计划。
二人循声奔灯火通明处而去。不多时便到了夏维奇和诸将们为庆婚宴而痛饮伏特加的地方。
胖猪头张发存和黄仁两个白天在阵上时是老远见过的。尤其是他模样特殊。一见面就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他心中有事。不安本份。不停地出出进进。吐口痰也出來。撒泡尿也出來。因而张、黄二人老早就发现他了。俩人遂决定跟踪胖猪头。胖猪头不使什么坏心眼。两位嫂嫂一般不会有危险。好色的男人见了漂亮女人。除了往那方面想。还能怎么样。再说胖猪头是三军主帅。他不发令。别人也不敢打两位嫂嫂的主意呀。
胶猪头终于耐不住。提前退席。早早跑了出來。张、黄二人跟在后面看到胖猪头进了自己的牙帐。胖猪头训斥士兵的声音他们听得一清二楚。俩人好生奇怪。大帅进帐岂有撵走卫兵的道理。这里面肯定有鬼。莫不是胖猪头果真在金帐里藏了娇了。
几个卫兵也不是省油的灯。挨训受骂之后。他们互相小声嘀咕了几句。就见有人撒丫子跑了。不多会。去了的人拿了一大包酒肉回來。哥几个窝到偏僻处干上了。
这在无形中给了张、黄二人就近观察的极好机会。番家和老毛子都是一个习惯。帐蓬的窗口向來是不糊纸的。草原上风大。糊了也是白糊。窗户一般都是可以活动的。边上用小绳固定住。白天打开。晚上系住。张发存解开带儿悄悄往里一瞅。怎么是漆黑一团。
先是传來胖猪头脱衣和喘粗气的声音。紧接着就听见他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床。嘴里嘟嚷着含混不清的番言番语。接下來便是肉体的撞击声和“鸣鸣”、“嗯嗯”的哼哼声。
张、黄二人顿时就傻了眼。里面是什么人在干好事。如是他们的二位嫂嫂。此时不出手相救必定铸成千古大恨。如不是。则又坏了救嫂嫂的大事。两人进退两难。此时又容不得他们多想多虑。两人如坐计毡。急得抓耳挠腮。浑身是汗。无所措手足。
张发存小声道:“仁仔。豁出去了。进吧。”
黄仁摇摇头。道“再等等吧。别弄岔了。”
“顶累老味(粤语:骂人的话)。再等。再等嫂嫂都成了人家的老婆了。”张发存小声骂道。并随手掏出他那把牛耳尖刀执在手里。
“也许不是哩。”黄仁还在犹豫不决。
“只好假戏真唱了。如不是连胖猪头一块儿杀了咱走人。”张发存咬牙道。
“不行不行。如今嫂嫂还在他们手里。若要杀了他们的主帅。两位嫂嫂必死无疑。倘是嫂嫂出了事。大哥那里怎么交待。”黄仁毕竟老成些。
张发存冲进去的姿势立马停住。他不是怕自己有危险。他是怕拔出萝卜连带着泥。万一即便真是两位嫂嫂在帐里受辱。他俩冒目撞进去也无疑于助桀为虐。为虎作伥。
正当两人进退维谷之际。突然“嘣”地一声响。帐蓬里有人点亮了灯。张发存对着那个小缝往里一瞧:一个半老的番婆正在哆哆嗦嗦点灯。另一个龟缩在床头颤栗。胖猪头光屁股坐在床上。厉声问道:
“说。那两个汉人女子哪里去了。”
掌灯的番婆朝着橱柜后面稍一努嘴。胖猪头刚要伸长脖子喊“來人”。外面的两人。里面的两人。四双胳膊八只手。齐齐向夏维奇扑去。三下五除二。瞬间便把胖猪头捆了个四马倒躜蹄。
上官雪道:“兄弟。你们怎么也到了这里。”
张发存道:“嫂嫂。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快把这俩老番婆也一并捆起來再说。”
两个半老的番婆压根就沒做任何的反抗准备。
双雪儿突然无意中看到光身子被捆在地下的胖猪头。羞愧地急忙转过身去。黄仁见状。说:
“嫂嫂先回避一下。待我把这小子收拾干净了咱们就原路返回。”
上官雪和尹天雪不知他俩要怎么收拾胖猪头。心想反正不是什么好事。遂扭过头去不再看。面朝着黑洞洞的窗户。猛听到胖猪头用后鼻腔大哼了一声。接着便沒了声气。大约是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