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认真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50多岁的男人。
陈管家点头,“好,这就去。”
宛佳有些诧异,不过面上不露分毫。这说明什么?杜月笙真是谁都不怕,得罪几个女人算什么,官场上的男人们不可能为了自家女人得罪杜月笙。
龙炎桀始终只是面带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什么都没听见。他走到宛佳身边,自然地将手臂搭在她腰间,低声笑说,“这件旗袍真好看。”
果然不一会儿,院子外面清静了许多,被赶走的人一声不敢吭。
杜月笙和蔼地看着孟冰,“第一次见孟老板台上的风姿是十年前,那时孟老板刚刚出道,对了,是那出四郎探母。至今那饱满圆润的唱腔,那细腻的神情,哪怕是一水袖,一迈步都是那么十足的气派。至今,杜某依旧记忆犹新。所以,今天听闻孟老板到了上海,赶紧邀请前来,岂止和杜某一样对孟老板膜拜的各位翘楚都齐齐要求一睹芳容,这不,没有征得孟老板的同意,大家都来了。”
孟冰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宛佳淡淡一笑,好个杜月笙,将为自己撑场面邀请孟冰全都说成孟冰的面子,女人尤其是像孟冰这样爱护自己面子的女人很是受用。
杜月笙见孟冰缓和了面色,便笑了,“两位女士先请坐,宴席马上就开始。”
宛佳和孟冰被带到正中间的席位,孟冰坐在杜月笙的身边,宛佳坐在龙炎桀的身边,其他书友正在看:。不一会儿,两个穿着很体面的男子走来,恭谨地向席间微微点了点头。
孟冰一声不发,端着茶杯喝茶,似乎没看见。
两个男人脸色微变,似乎对孟冰的冷淡有些恼火。
“这位是上海……”
“我没兴趣知道来者何人,我来是冲着杜老的面子,其他人,无须解释。”孟冰放下茶杯忽然说道。
两个男人一愣,可在杜月笙面前不敢发作,只得讪讪地端起茶杯,掩盖着不满的情绪。
杜月笙被人抢白,似乎并不生气,笑看着绝艳的孟冰那张小脸绷着,很是冷艳,另有一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风味。
“哈哈,好,今天我们不论身份地位,只论风花雪月。来人,开席。”杜月笙叫着。陈管家赶紧挥了挥手,一干训练有素的仆人陆续端上菜来。
一顿豪华的盛宴本来你来我往的敬酒,杜月笙看出孟冰不乐意应酬,便不举杯。频频帮她夹着菜,只是低声在她耳边解释着菜肴。
其他人见他如此,都不敢敬酒,索性埋头吃饭。
宛佳微蹙眉头,看着杜月笙对孟冰明显的讨好,一抬头正好碰上龙炎桀凝视着自己。
两人眼神交汇,自然都懂了对方的心思。宛佳担心杜月笙醉翁之意不在酒,龙炎桀担心宛佳这一来便是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上,毕竟女子能和杜月笙一台吃饭,那是少之又少的。就算她是孟冰的挚友,多少也是因为龙炎桀,又或许还有其他原因。
饭吃完了,大家都被引到一个大院子,没有戏台,院子中间是个花亭。
孟冰看了一下,勾唇笑了笑,“这样才好。”
宛佳拉了拉她的手,“心情好了?”
孟冰点头,“没事,你说得对,自己过得快乐就好,管他人如何。”
“嗯,你想通就好。那今晚,我可有兴一闻你的拿手好戏?”
“好,只要你听,我就唱。”孟冰笑了。
四周响起掌声,孟冰收拾情绪,一抖擞,精神百倍,款款立于亭中。一亮相,顿时四周掌声如雷。
“你看孟冰,只要上台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宛佳由衷地说。
“她生就是戏台上的人。”龙炎桀笑着挽住宛佳的柳腰。
“可我总觉得她沉在戏里,太过幻想。”
“人有幻想也不是不好,只是,要会把握眼前。”
不远处,杜月笙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对玉石,目光定定的盯着台上紫色高贵的人影,她唱着老生,做着老生的派头,可那张冷艳美丽的脸依旧是那么迷人。
“此等女子只能看着,就像一尊花瓶,碰了易碎。”坐在杜月笙身边的男人玩味一笑。
“既然碰着易碎,那就好好的珍藏起来。”杜月笙似笑非笑。
“杜老不是看上她了吧,今天谁都看出来杜老对她可是另眼相看啊。”
“这样的女人谁看不上?只是,谁能驾驭,谁敢驾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