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啊……”丫头的尖叫惊了一院子的人。
宛佳急忙冲过去,主抓吓得跑出门的丫头,“怎么了?”
“少爷和奶娘……死了,好可怕,死的好可怕啊。”丫头哭着,脸色吓得发青。
宛佳赶紧进了屋,一看也是一惊,皱了皱眉头退出来,“赶快找仵作来查一下,让负责殡仪的过来处理下。”
她扭头看着周洁屋里的三个丫头,面色一沉,“都不准乱说话,周姨娘是自杀的,孩子和奶娘估计是周姨娘自己毒死的。”
丫头含泪不敢说话点头,这件事那么吓人,大房再也没有人能撑腰,他们丫头就是蚂蚁,多嘴惹祸,说不定什么时候也莫名其妙的死了呢。
宛佳有种不好的预感,扭头就赶紧往自己的院子而去。
看到一对孩子在房间里玩得开心,宛佳这才松了口气,低声吩咐水香,“这段时间要一步不离的跟着他们,还是不要往外跑,留在院子里。”
水香点头,“奴婢知道。”
宛佳有些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孩子们在玩木头手枪,满心都是这几天的事情。徽文轩忙得一直不见人影,事情都交给了宛佳,但是,孟柳絮吩咐无需太隆重。大太太昏迷不醒,大少爷虽然地位嫡出,可早就没有了实权,唯一有力的支撑就是有个儿子。自然他的丧事也不会有人多人关心,可如今,又是两条人命,而且明摆着都是他杀。她要怎么办?追查下去吗?周姨娘究竟为了什么要杀大太太?大太太死了对周姨娘没有半点好处。现在这对母子和大少爷死了,就等于断了大房的根,最得益的是谁,全徽家都清楚。徽文轩要怎么办?一边是自己的至亲,一边是伦理道德,人命关天。
宛佳想得头疼。
沫儿掀帘进来,“小姐。”
宛佳打起精神,“怎么样?”
“吴大夫昨晚给四太太针灸完又去了四少奶奶哪里,听说是四少奶奶身子也不好,后来是小兰送吴大夫走的,那时已经是深夜了。”
“找豆蛋子盯着吴大夫,去他家搜下,看看有没有和府里人有关联的东西。”
沫儿应着出去。
“宛佳。”徽文轩回来,见宛佳依靠在软榻上,关切地问,“怎么了?累了?”
宛佳坐起来笑笑,“嗯,有些累了。”
“抱歉,这几天太忙,大哥的事情就累你了。”徽文轩心痛地握着她的手。
宛佳见他这样,自然是还不知道周洁和徽堂安的事情。
想了想,柔声说,“文轩,我说一件事,你别急啊。”
“你什么时候看我急过了?”徽文轩笑了。
“周洁和徽堂安今早上发现也死了。”
徽文轩笑容僵在脸上,“什么?怎么死的。”
“周洁好像是自杀,孩子和奶妈是服毒死的。”宛佳想了想,还是选择大事化小的说法。
徽文轩皱了皱眉头,“周洁怎么那么傻啊,孩子是无辜的的。”他很自然的想到是周洁死前毒死了孩子。
宛佳没说话,有些内疚,周洁是做了替死鬼,她死了,就查不出来谁给大太太下毒了,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大太太醒过来。
“爹和二太太出去两天了,怎么还没回来?”
徽文轩摇头,“封建家庭里的明争暗斗,再怎么避都避不开。宛佳,我正想效仿彭湃,解放家里的奴隶,放开良田,每个人本来就是平等的。”
宛佳听徽文轩说过被誉为农民运动大王彭湃的事迹,出身富农的彭湃在起义前拟定的十二杀革命纲领,让人听着就热血沸腾。
“文轩,你们是不是越战越激烈了?”
徽文轩点头,“是,事态严峻了,两党双方都已经公开争锋相对了。”
“你是想破釜沉舟?”
徽文轩看着宛佳一对亮眸,“果然聪明。”
宛佳点头,“其实我懂你的心意,徽家在背后你也一样很多顾虑。”
“宛佳,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可以去上海发展,在上海成立集团公司。”
宛佳看着他,“你是要去上海了?”
徽文轩点头,站起来从窗户看出去,一对宝贝正在拿着枪一本正经的模拟战场布局,也不知道谁叫他们的,盼盼在指手画脚,龙龙就负责执行,还不时提出意见。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母子。”
宛佳看着他的背影,沉默许久。
她其实非常不想再涉足大宅门的内斗,可徽家的稳定是她宛佳的责任,杀人,一定不是结束,宛佳倒要看看这个幕后黑手目的究竟是什么。
“宛佳。”徽文轩转身,定定的看着她,“其实,我在想,你是时候回到龙炎桀身边了。”
宛佳一下站起来,似乎没有听见汇文轩的话,自顾自地说,“我去看下灵堂都弄好了没有。”
徽文轩皱了皱眉,眸光暗了暗。刚才回来时遇到孟柳絮的贴身丫头,说是晚上要他去陪孟柳絮吃饭,有要事相商,府中一片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