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最后一刻,他想她吗?
为了爱而战胜死的求生,那是多么壮烈,多么悲绝!
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有了一对孩子。
她后悔!
“带我去。”她哑声地奋力说。
桀星看着她,“你……还有孩子。”
“孩子必须看看他们父亲!”她倔强而坚定地说。
桀星和徽文轩对视一眼。
徽文轩轻轻握住她的肩膀,“金寨是山区,桀星是不要命的往回赶,可你怎么去?两天都到不了。”
“我要去!”宛佳咬着唇,眼泪止不住如瀑一般落下。
徽文轩看着她,直到她不亲眼所见定不会死心的。
“好。”他和桀星同时应道。
安徽边界的金寨一片被炮轰过后的狼藉。
吴莽带着警卫们发了疯地到处翻着,个个都红了眼。后来跟上来的隶军队伍也都疯了,漫山遍野都是人在狂奔,听见叫着督军的声音。
龙炎桀是隶军的灵魂和支柱。
是所有将士追随的目标和信仰,一下子,目标和信仰都没有,彷徨、忧伤、恐惧纠集在心头,个个心里堵着一块大石头,
桀星他们的人站在一旁看着,感同身受。
宛佳哭着翻动着一具具尸体,始终见不到熟悉的那张脸。
桀星心痛地扶着她,“佳,别看了,我们都看过了,当时轰炸得非常厉害,龙炎桀带着先头部队先冲了上来,最后所剩无几的几个人对抗者上百人,他们的大部队被敌军阻隔了,我们的人上来的时候,也是一场恶战,对方也全军覆没,一个没有跑掉,被后来的隶军全砍了。”
宛佳悲痛欲绝的看着满地血泞的战场,无法相信龙炎桀就在这里消失了。
“孩子,他没见到孩子……我不甘心!”宛佳几乎说不出话来,桀星却听得一清二楚。
“哥哥会知道的,一定会知道的。”
宛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真想跟着龙炎桀一起去,生不能好好的在一起,哪怕死能相随也是好的。
声声喊冤,声声泣血,闻者莫不落泪。
而哭声成了片,七尺男儿们都控制不住大哭起来。
习惯了龙炎桀的彪悍,习惯了龙炎桀战无不胜,习惯了犹如灵魂神抵一般存在的伟岸形象,总让人觉得他不会死,不会伤,一下,突如其来的噩耗,让隶军的将领们无法接受。
吴莽满头蓬乱,身上到处都挂着血迹,满手红黑,看着宛佳。
咬了咬牙,走过来,低沉地说,“夫人,隶军全体将士都希望您好好的活下去,我们没有了督军,还有您。”
宛佳收了哭声,怔怔的看着他,身后缓缓积聚起隶军的官兵们,他们丢掉帽子,站在吴莽身后,庄严的对着宛佳敬礼。
宛佳心如沉入大石,面前的军人们对自己如此托付,她又怎么能放弃自己?
轻轻的抚摸着小腹,孩子似乎很坚强。
桀星扶着她站稳,她扫了一眼大家,用低哑的嗓音说,“好!我们一起好好的活下去,为圆龙炎桀的梦想活下去!”
隶军突然起义,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横扫了几乎半个中国。
龙炎桀的死震惊朝野,各股势力涌动,好在把守在黄河以南的是一师最精锐的部队,将追兵堵在了对岸。
桀星和徽文轩被任命为整编隶军起义队伍的特派员。
两人立刻做出决定,放弃黄河一片领地,将起义军近8万大军全部集中江南。
很快,推翻旧军阀统治的战斗打响了,起义军全都整编进革命军中。
吴莽被任命为冲锋队队总指挥,而冲锋队全部都是龙炎桀手下的精英。陈子航为主力二军军长,二军几乎都是隶军的旧部,并被人称为龙家军。
革命军异常勇猛,连克长沙、武汉、南京、上海等地。
天下大变。
一场异常激烈却决定了中国命运的大战就此打响。
桀星上了战场。
徽文轩带领着江南一带后方人员,负责粮草的补给和一切后方资源。
医院产房,宛佳痛得死死咬住毛巾,满头是汗,硬是一声不吭。
两个孩子都是倒位,医生双手都是血,急得团团转。
“要剖腹才行,太危险了。家属同意吗?”
一直努力支撑着精神的孟柳絮一下就晕了过去,张怜云身子一软倒进张汉良的怀里,一片惊叫,大家都手忙脚乱。
宛佳神智已经有些迷糊,门一下被人推开,护士惊叫着,“男人不能进来,快出去!”
“文轩……”宛佳虚弱地叫着。
徽文轩急得不顾一切推开护士,握着宛佳冰凉的手,“佳,坚持住,孩子就靠你了。”
宛佳干涸的唇微微动着,“抱孩子……一定要保孩子……”
医生急着吼,“要动手术!”
“快动!”徽文轩也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