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炎桀嬉笑着,“你就那么急于宽衣解带吗?”
“我呸!”宛佳实在忍不住他的无赖,这个人就那么有本事逼着自己没有风度!
“你这人就是欠骂。”
龙炎桀倒是毫不介意,边笑着解开衣扣,“也只有你敢对我这样,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蹦了。”
宛佳不接他的话,只管拨弄着手里的药,一抬头,看见他露出小麦色精壮的胸肌,她的脸悄然绯红,赶紧低着头,拿着剪刀剪开纱布,小心翼翼地揭开带血的纱布,看到两个还没完全结痂的血红的伤口,正不停的往外涌出鲜血,她咬了咬牙,低声说,“你忍着。”刚想撕开,可纱布还有一部分黏在伤口上,她自己都感觉痛,怎么都下不了手。
龙炎桀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手里的纱布飞快一瞪,一声暗暗的撕裂声,宛佳忍不住眯上眼睛,听到他低笑声,才睁开眼睛,看着他带笑的脸,忽然觉得很恼怒自己,怎么就不恨这个男人!怎么就担心他!怎么就帮他上药!怎么就会在他面前露怯!
脸色一沉,毫不客气的用棉签将药狠狠地按到他的伤口上,看着他呲牙裂嘴的样子,又不敢大叫的样子,狠狠地说,“该!”
“我说你怎么心肠那么歹毒啊?怎么家的出去?还就是只有我能收你了。”虽痛,他却还是又气又好笑。
宛佳懒得理他,帮他裹上布条的时候,几乎贴上他裸露的肌肤,耳朵靠近他心脏听着有力的心跳,不由自己也跟着跳。
没用!她暗骂自己。
龙炎桀感觉到她温暖细滑的肌肤触碰着自己的,仿若瞬间被点燃的火,引发全身的冲动,但,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痛,让他控制不住的想保护她,想疼惜她,这种复杂的情绪是他长那么大第一次有的。
他也弄不清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自己念着,想着,甚至不顾自己的伤痛,不顾叛逆者的窥探,冒险从丽都城冲到遥水镇,就是为了看一眼她。
或许,他只是想征服她?
龙炎桀忽然伸出臂膀一捞,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宛佳气得想骂人,又怕再弄出血了,不敢动,只好冷冷的说,“你最好放尊重点,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宛佳,我只想抱一下,可以吗?”龙炎桀的声音低沉很多,竟然带着一点哀求。
宛佳身子一僵,心里泛上莫名其妙的烦躁感,却不动了。
龙炎桀能感觉到怀里女子给自己带来一种不同往常的温暖感,她的冷、她的倔、她的强、她的柔,却都归结于一个字,真。
而,他常年征战,背后是个复杂而势利的家族,战争、权势、交际,样样都逼着他不敢一刻放松,时时都像紧拧的弦,有时,很累。也让他少了柔情,多了刚强和冷漠。
抱着她有种很惬意的放松,哪怕是和她斗嘴,和她对着干,都是那么开心。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需要这种柔。
宛佳感觉到龙炎桀没有邪意,有些疑惑,虽然一动不动,但,靠在他滚烫的胸膛,她的心脏控制不住的剧烈跳动,就算前世,她也从来没有如此近的靠近过他。
过了好一会,龙炎桀终于松开了手,握着她的肩膀,逼着她面对自己,眼中没有往日的戏谑、骄傲和霸气,换了满眼的柔情,宛佳忽然有种恐惧感,他的眼神居然能吸引自己,这怎么可能?
她狠狠咬牙,痛让她清醒起来,逼回不该有的情绪,美眸回归一片清冷,淡淡地回望着对面俊朗的男人。
你吸引不了我!休想!
“宛佳,知道我为什么来?”龙炎桀笑着问,他想告诉她,是因为听见她来看自己,听见她设计了保护军人的军服,他感觉到她能体会体谅军人的生命是那么宝贵,这些居然会感动他钢铁一样的心,所以,他不顾一切的连夜偷跑出来,骑着马赶了十里地的路,就是来看她一眼。
他想,她应该是惊喜的,或者,有一丝感动。
宛佳心情越发平静,淡淡地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明天,是爷爷的大寿,我还有很多事情,所以,请你体谅一下。”
龙炎桀一腔热情顿时被一盆凉水扑灭,他眸光一沉,手不禁多了些力道,宛佳眉梢微微一抖,眼睛露出往日的倔强,两人目光对峙着,谁也不让谁。
龙炎桀气极反笑,松开手,“你不想听我还是要说,我来,一是因为你居然会去看望我,二是因为你设计的军服,三,是我想警告你,徽文轩这样帮你,他是有目的的,这个人很复杂,你不能相信他。”
宛佳淡淡一笑,“多谢你,可,谁没有目的?你深夜到这里演一场苦肉计难道没有目的吗?”
龙炎桀笑意深了,薄唇弯起完美的弧度,“我当然有目的,我的目的就是拿下你,你现在已经完全具备我贤内助的条件,而且……”他忽然伸出大手插入她披肩长发,一把勾住她的后颈,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带,宛佳大惊,想挣,可哪里敌得过他的力道,只能一手顶住他的肩膀,心里怒涛翻滚,可面色依旧平静如水,对付这种人,你越怒他越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