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没有你打头仗的道理。”
“万一有什么闪失可怎么办?”
“大人,属下当年也打过漠北,三年前那次遥城之役属下打过先锋,这次属下亦可为这先锋。”
众人一时间嘈杂地劝着魏不争,魏不争却只是肃然地走到众人之间说道:“不用再说了,都吩咐下去明日出兵的事,其余的还按以前的部署,关于先锋的事,我意已决,你们也不用再劝了。”
魏不争带兵打仗多年,身边的将士都是知道他脾气的,虽不能说是刚愎自用,但也极少有人能劝他改了主意,几位将军彼此对望了一眼,终是摇了摇头,不再多劝,只彼此间小声嘀咕了几句出了大营。
众人出去,却急坏了小重,之前诸位将军们在,自是没他这个小厮说话的份,如今那些人退下了,他才急得抓耳挠腮道:“将军,您怎么能去打头阵?您可是三军统帅啊!”
“那又如何?”
“爷,哪有大将军亲自打头阵的,万若有了闪失,这仗还怎么打?”
魏不争冷哼一声,自己伸手解了战袍,反手一抖,便是漫屋的尘土飞扬,听着小重一个劲儿地咳,才淡然道:“爷自然不会让自己出什么闪失。”
伺候了魏不争睡下,小重有些难耐好奇,不知道京里到底出了何等大事,能让他家爷一时间竟是什么也顾不得了,可是打开了装信的匣子,原本满满的信已经不知去向,却只见整整齐齐地摆着之前长公主的那些封信,信都是小重亲手交到魏不争手里的,最后一封,大约也是七八日前的了,若算上送信的时间,长公主似是已经有十日不曾给他家爷来过信了。
魏不争那边翻身似是呓语了一声,吓得小重赶紧是合上了匣子的盖,捧着噗噗乱跳的心,和衣卧下,心里猛地一转弯,暗忖,怪不得爷急着回京呢,倒未必是有了什么要紧的事,只是那公主殿下不知是不是跟爷闹了别扭,不肯来信,爷才是急了。爷之前烧了的东西,没准是睐月她们写来的信,说明了公主闹别扭的原因,好看的小说:。
翻身要睡下前,小重忽然想起他爹活着时说的话,这女人啊,你可以捧在手心里,却断不能放在心里,否则只怕是哪日命都不知道怎么丢的。他娘去的早,他爹到底经历过怎么样的情劫他也不知,只是他爹说这话时已是弥留,却重重地拉着他的手,说得异常清晰。
想到这,小重不禁打了个冷战,自己暗地里“呸”了几声。将军是什么人,将军即便是真把公主放在了心里,也不会有什么闪失,他那么英明神武的人,说要明日出征,定然有必胜的把握,说是要打了先锋,便必然有万无一失的法子。他自己嘀嘀咕咕着半晌,总算劝着自己安了心,便只想着明日要早些起来给将军打点,怕是睡沉了起不来,便是衣裳也不敢脱,只缩了缩身子,翻了个身,边数着羊,边睡着了。
小重睁眼的时候,天还没亮透,他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站起身,迷迷糊糊看见营帐正中的案上,烛灯还亮着,直想着自己真是粗心,竟忘了熄灯,这万一是走了水可怎么是好。晃晃悠悠走了两步想去熄灯,才看见是魏不争正在案前写着什么东西。
“爷,您怎么不多歇会儿养足了精神?”小重一愣,赶紧过去把烛灯又拨亮了些,就匆忙要去准备热水和早膳。
魏不争头也没抬,只含糊地说道:“把该准备的都准备了,爷写完这信,你妥妥地收好,万一有什么意外,记得把信给老夫人。”
小重本已经要出营帐,听见这话愣生生地站住,回头惊慌道:“爷,你不是说不会有闪失?”
“是,不会。”魏不争肯定地说道,手底下的信却牢牢封进了信封里。
“那这信?”小重问。
“你收着就好了,其余别问。”魏不争站起身把书信压在匣子最下边,自己来活动了下筋骨,对小重挥手道:“还愣着呢?爷饿了。”
吃罢早膳,魏不争穿戴好铠甲,三军集结的号声已经响起。魏不争出了大营,与在外边候着的将军们再又交代了几句,等将军们各自回到自己的队伍前,他从小重手里接过马缰便翻身上马,手一挥,大军便向营外开去。
魏不争带五百精兵走在最前,茫茫大漠,漫天风沙中,就见那一骑亮甲银枪位于队首,策马奔驰,好似驰骋在广袤的原野般游刃有余。
离城还有几十里,马速才渐渐减了下来,身边的裨将策马走到魏不争近前说,“将军,城外好像步了阵,如今这尘土飞扬的也看不端详,不然派人先潜过去看看。”
“我知他们的阵法,不出一刻钟便能破了,你们只管跟上就好。”
再又一夹马腹,魏不争竟是更加速地冲了过去,众人哪还敢耽搁,一个个策马扬鞭地跟上。到了阵前,那裨将暗叫声不好,再想去拦魏不争,却见他已杀了进去。
“此阵内有瘴气,赶紧去救将军。”那裨将慌忙回头喊道。
魏不争怎会不查,百步外他便已发现了不对,那漫天黄雾中,隐现着袅袅的绿气,但箭已在弦上怎能不发,他只得快速取了怀中的帕子捂在口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