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牢靠,心中不禁又是一阵慌乱,这下也再想不起那宫女的事,只紧张道:“至彦,那……你说,支持宣王他们的人,会不会趁着将军不在朝里的时候,逼着皇上让位呢?我……我可是什么都不懂,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将军如何事先也不跟我说,早知这样,漠北的仗哪又急在这一时半刻要打。”
郭长卿立即宽慰道:“芫芫,你不在这三年来,京中事物几乎全是将军掌握,所有局势他都了然于胸,既然是敢于这时出征,必然有他的主意,你不用对此事太过忧虑。”他说完,默了片刻,忽然抬头虽萧延意说道:“芫芫,你既是已经选了他,就信他,信他能护你和皇上周全,也信他不会负你。”
萧延意心头一颤,她与魏不争的事,到了今天,除了周围亲信的几个宫人之外,也不过就是尚悦和她养父母知情,虽是当初的想法也只是因为李相骤然提起廖尚书千金的婚事,所以才暂时不宜外宣,这天下兵马大将军与监国公主的婚事,到了最后是如何也瞒不过人的。可是萧延意在郭长卿这里总有个心结,潜意识里不到了最后不得不说的时候,便不想在郭长卿面前提起她跟魏不争的事。
但是,此刻郭长卿捅破了这层窗纸,目光澄澈而温暖地望向她时,让她忽然觉得,再若这样藏着掖着,倒只显出她的狭隘与小气,便只好有些不自在地说道:“至彦,你不是那时不赞同我与将军……如今你赞同了吗?”
郭长卿笑笑,眸中忽现一抹促狭,“我若是仍不赞同,芫芫便不与他好,会嫁给我么?”
萧延意闻言面上一红,明知郭长卿是玩笑之语,却还是尴尬不能成言。
郭长卿又是一笑,长身立起,慢慢走到萧延意身边,修长温润的手指覆上她的额发,轻轻拂开,然后把手放在她的肩头低喃道:“芫芫,你及笄那日,硬是要我帮你绾好发,然后拉着我说,要我娶你,那天,我应了你。你今天说,你不嫁我,我也应你。其实,怎样都无妨的,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只是要看你快活、无忧便是最好,绝不会迫你如何作为。回朝之后,你忘了所有的事,但我见你望向将军的眼神时就猜到,你大约是不会再去依了咱们少时的约定了。
我拦你,只是觉将军性子刚正,你又为人倔强,或许会相处不来。而他为保大宏平安,又免不了总会征战在外,我是怕你为他忧心,自己又冷寂,才是不愿你与他好。只是,后来我也想通,情之一事,又岂是几句言语能拦住的。所以,你喜欢他,想与他好,我便只求着你能快乐了。”
萧延意眼角湿润,抬首望着郭长卿道:“至彦,我是不是辜负了你?”
郭长卿摇头,“你我之间怎会相负?即便是你及笄那日说的话,也不过是跟先帝赌气之后的气话,其实我从没当真的。别胡想这些了,只管理好你眼前的事就好。我还是最初那句话,你选了将军,便定要去信他,信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你好,莫要再为这样的事难过伤感了。”
萧延意狠狠地点头,对郭长卿道:“至彦,我信他。”
宫外此时进来有人禀告说:“殿下,皇上那边来问了,就到了午膳的时候,您还过去么?”
萧延意这才想起,之前答应了萧续邦要一起用膳,便是对来人道:“跟皇上说,本宫这就过去。”
郭长卿便也起身告辞道:“芫芫,那我回去了,别为之前的事再劳神了,若是再有什么开解不通的事,你若愿意与我说,我总是会听的。”
萧延意送走郭长卿,派人去请尚悦与他们一起午膳,派去的人不一会儿便回来,小心翼翼地对萧延意说道:“殿下,尚悦娘娘那边正在发火,奴婢没敢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