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哪怕曾经的她再如何荒诞不经,和很多男子纠缠不清,内心深处,她一定只对一个人真正倾心相许过。只要她知道是谁,她一定想法设法重新找回当时的感觉。
这么想的时候,萧延意看着正正色跟她的小皇弟探讨国事的魏不争,心里又忍不住有些惆怅了起来。无论如何,那个人,却总不会是他,毕竟,魏不争已经不止一次地说过,那些年,他始终在边关镇守,极少回京中。想来自己曾经那段忘记的岁月里,并不会有过这个男人存在的痕迹。这个认知,让萧延意有些沮丧,忽然有些没了胃口。
萧延意晚上回了宫中,却还是觉得心中烦闷,便又是去找吕氏闲聊。到时却正赶上阿玦与吕家老爹正在畅谈之中,当着养父的面,萧延意不便对阿玦提出什么质疑,便只是淡淡地打了招呼,就去了内堂与吕氏叙话。
“爹才来了几日,倒是与那个叫阿玦的这么亲近了起来。”萧延意对母亲嗔道。
吕氏娴静地笑笑,“你爹就是这么个闲不住的性子,这宫中往来的,要不是达官显要,平日里正眼也不会瞅咱们一眼,要不就是仆佣,各个畏畏缩缩的,倒只有这么个阿玦,不卑不亢,又与你爹一样喜欢个花草,可不是几日间就熟悉了起来。”
萧延意听了这话,诧异道:“宫中有人给爹娘脸色看得么?是谁?”
“哪个记得是谁呢,总是往来的大官小官,娘在这里很少出去走动,是你爹,每日里就不喜困在屋子里,在外边溜达的时候,说是遇到一些年纪轻轻的做官的,走路鼻孔朝天,你爹与人打了招呼,竟是理也不理,他回来先头也是生气。后来想想,倒也罢了,咱们原本便不该是这宫里的人,平头百姓而已,这是得了你的迹,才能有现在的身份。人家自然也是瞧咱们不起,却也没什么不对。”
萧延意抽了口气,本是有些恼了,细想了下吕氏的话,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莫说这宫中,即便是坊间的大多数地方,也是极讲究地位出身的,以爹娘这样的身份,今日里进了宫,还封了爵,总是会让那些辛辛苦苦才升到高位的人心生不满。有些事本就是有它固有的规矩在那,为了自己,魏不争才是坏了那规矩,如今若是硬要挑守着规矩的人的失礼,倒显得自己仗势欺人了些。
萧延意想了想,叹了口气,当下犹豫了犹豫问道:“那爹娘可还愿意留在宫里?若是在这里并不舒心,其实魏将军当初也是给爹娘在外边置了宅子,是女儿舍不得您们,才让您们留在身边,但若是因女儿强留您们在身边,而让您们不快,倒成了女儿的不孝。”
吕氏不在意地笑笑,“没关系,我跟你爹倒是不在意这些,能陪着你固然是好的,即便有一天不想在这宫中住下去,也总是要看着你大婚吗,有了家,我们放心了才好。”
又是提到婚姻的事,萧延意心里再次一闷,把头靠在吕氏身上,幽幽地问道:“娘,若是我曾经是个滥情之人,但是我却又全忘了,如今又该怎么收场呢?”
吕氏扶着萧延意的头发,慈祥道:“我家秋儿怎么会是个滥情之人,我只知道,我女儿是个心地善良,最重情义的,无论是不是忘了以往的事,性子却也不可能大变。秋儿,怎么会有这样的想头?”
萧延意有些难为情道:“娘,我也不知道以前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是这几日,见了一些过去认识我的男子,他们每一个说起来,好似都与我曾经关系匪浅,倒说得女儿真真的心慌了。”
吕氏一怔,默了会儿,笑道:“秋儿怕是太单纯了,你如今贵为公主,想要攀附你的人一定少不了。你又恰恰忘了以前的事,没准就有投机之人,瞅了这个机会,故意来混淆你,你倒真不用样样都当了真。”
萧延意听了这话,心里一松,忽觉豁然开朗了起来,回头对着吕氏一笑,“娘这样一说,倒真是女儿傻了,谁知那些人说的话,又有几分真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