橹灰飞烟灭啊!
皇帝察觉到沈寄在看他,往这边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魏楹很不适应沈寄以护卫的姿态站在身边,但此时也无法。不过真要有人杀上城楼,他肯定不能让媳妇儿护着他。这会儿看皇帝和他媳妇对视,他轻咳了两声。沈寄便把目光转向了城楼下。
外头还在厮杀,杀得天昏地暗的。忽然,又有一阵马蹄声传来,传说中两天后才能赶到的援兵到了!
城门打开,城内也冲杀出去一只军队。这回是真正的大局已定了。皇帝高兴的和身边的重臣指点着战局。城楼上的士兵又奉命齐声喊道:“擒得宁王者,赏黄金万两,官升三级!”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宁王如今是无处可逃了。
沈寄轻笑出声,兵临城下,宁王肯定得意惨了,没想到皇帝是张开了口袋等他啊。原来全是一场虚惊。真是没想到啊,她居然赶上了这么一出大戏。
“拿好盾牌!”魏楹提醒道。这时候还偶尔有流箭会飞上城楼的。
当日的战事毫无疑问以宁王失败被擒终结,沈寄在傍晚时分从密道出了宫。魏楹还留在宫里随同凌相处理善后事宜,她当然不可能等着他加完班一起回家。不过皇帝派了人送她回家。因为虽然大战结束了,可皇城里还有宁王之前安排进来的漏网之鱼,不可小视。
京城里压抑了半月之久的百姓沸腾了,本来以为是大祸临头,谁料到竟有统兵大将临阵倒戈,然后援兵又提早赶到。纷纷走上街头庆贺,然后说着要把亲人接回来团聚。
宁王造反一事自然还没有完全落幕,但是宁王都被擒住了,剩下来的自然就是扫尾工作了。一想到自己居然亲身经历了这样一场大事,沈寄走得简直是意气风发。真是多亏了皇帝,居然把她也带上了城楼。不然,就跟其他大事一样,她就只有听魏楹回来转述的份儿了。
“奶奶”老赵头听到朝廷把宁王解决了,城门外就把兵临城下的十万人马摧枯拉朽的解决了,便跑来宅子门口不远处候着沈寄了。
沈寄高高兴兴的对送她出来的两名暗卫道:“我家的人来了,二位止步吧。”说完就朝老赵头走了过去。
那两名暗卫接到的任务是送她回家,便暗中缀在了后头。
几匹马停在沈寄身旁么,有人从马背上下来,“小姨”
沈寄惊喜道:“阿隆,你回来了。”她的眼扫过阿隆经过风霜的脸,在看到他左边空荡荡的袖管时猛地停住,脸色惨白的道:“你、你的左手呢?”
“没了,那次要不是小权儿把我从死人堆里扒出来,我小命都没了呢。”
“他、他呢?”
“他是全乎的,您放心吧。只是……”
“只是什么?”
“他脸上多了一道疤,从这儿到这儿。还好,并不吓人。”阿隆在自己脸上比划着,“他应该在京郊大营里,我是进城有军情奏报皇上,我先走了一步了。”
“去吧。”
阿隆上马直奔宫门而去,沈寄有如狂喜中被人从头上浇了一桶冷水。阿隆少了一只左手,小权儿脸上多了一道疤。战争就是这么残酷,就是下午看到的,也不知道是多少条命被收割了去。
“奶奶”老赵头凑过来喊醒发呆的沈寄,“阿隆世子和小爷总算都活着回来了。”
沈寄点点头,“没错,你说得对,活着回来了就是好事。”她加快脚步往前走,直接回到了租住的地方。那两名暗卫见她平安到家,准备看到烛火亮了就要离开。却不料才走几步,就听到她的惊叫声,当下不敢耽搁,冲了进去。
这座小宅子之前没人,被人当成了藏身之所,沈寄多年练武,耳朵非常灵敏,便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动静。暗藏的人便只有出来,想擒下她让她送他们出城去。他们本是潜藏京城,在宁王攻城事要里应外合的,不了事情陡然逆转,担心被人指认便从军营逃了出来。毕竟,有很多人都投向了皇帝,很可能会指认他们。
这里他们还是打听过的,是吏部代尚书魏楹的住处。有他的夫人相送出城会容易得多。谁料到,不管是沈寄还是貌不惊人的老赵头居然都是硬点子。他们三人一时竟没能拿下,然后又进来了两个更扎手的。
沈寄胳膊中了一剑,血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板上,她按着伤处跑出去大喊,“有奸细啊——”街头巡视的士兵过来问道:“奸细在哪里?”
沈寄朝里面一指,然后朝街头的小药铺走去。
“魏夫人,是魏夫人啊,你怎么了?”旁边有人过来。
“有奸细藏在我府上。”
“我们送您去药铺。”有人在附近拆了一扇门板招呼了几个人一起抬着沈寄去药铺。沈寄也不认得这是什么人,那些人便自我介绍曾经到温泉庄子喝过粥。
“有劳了。”沈寄坐在门板上,脸色发白。之前胡胖子也说过,他跑到他们原来的住处一打听,便有路人主动领着他往这边来了。看来,做好事还是有好报的啊。不然这么远让失血不少的她走过去,可就难咯。
老赵头赶来后,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