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管孟叔带你们哥俩和小亲王到街上逛逛吧。姨母家丧事过去不久,你们不好去那边打打闹闹的。让你们规矩坐着,我估计你们也坐不住。”
“好吧。”小馒头跟沈寄讨了零用钱,便挥手送她出门了。
沈寄到了芙叶府上,芙叶原本是很张扬的美人,如今也完全张扬不起来了。而且眼瞅着保养甚好的人一下子就老去了几岁,看着比沈寄大了五岁以上。
如今这整座府邸都没有什么生气,给孕妇调养身子的补品这几个月流水价的往府里送,西陵使臣也送了不少。还让他的夫人时不时来给西陵公主请安。太医说‘公主胎像不稳’,需卧床保胎,她每每便不能久留。只是这个日子,芙叶一家三口过得实在是如履薄冰、胆战心惊。可身上有孝又不能出门,不然沈寄真想把下巴都瘦尖了的丹朱带回去好好调养一下身子。
芙叶拉着沈寄道:“小寄,我、我求你件事儿。”
沈寄心头叹息,说道:“你说吧,我要是能办,一定不会推迟。”
“我自己无所谓了,可是阿隆跟丹朱,我真的很怕他们受那个混蛋的连累。”
“不会吧,怎么说你们母子三人也是穆王爷唯一存世的血脉了。不能把你们和一般细作的家眷处理吧。”
“父王去的太早了,而且我同皇上的关系也不太亲近,他的余荫怕是到我这里就止了。皇祖母也不在了,他们体内还流着一半东昌的血呢。小寄,你帮帮我吧,你去求求皇兄,让他放过阿隆和丹朱。我求求你了!”说着话芙叶竟然作势要给沈寄跪下。
沈寄赶紧抱住她,“芙叶姐,你别这样!我、我去就是了。”要去见皇帝,自然不能大喇喇的就去那处小院。那里毕竟连着皇宫,沈寄也不敢造次。于是请了在这里看守的宫中的人给小多子总管带话。两刻钟后,便有人在芙叶的后门接了沈寄过去。
皇帝自然是知道她的来意的,直接道:“你告诉芙叶,只要事情没有泄露,朕将来可以网开一面。可是那东昌贼子的儿女,要再享荣华富贵却是万万不能了。”
沈寄喜道:“只要能保住命,其他的都没关系。”
皇帝看她一眼,“对你而言荣华富贵都是云烟,旁人可不一定。”
“我也没那么脱俗,只不过人活着也就是三个饱一个倒嘛。”
“你就不能说文雅一点啊,三餐一宿也比你这个说法好听啊。”朝堂的事很多,皇帝其实颇有些焦头烂额的。不过小多子告诉他沈寄想见他,他还是抽身来了。就听她说说话,也是一种松弛。
沈寄看看皇帝,算来皇帝今年应该是不惑之年吧,他们居然已经认识十多年了。不过看皇帝的模样,这段时日日子很不好过啊。
莫语端了参茶上来,示意沈寄劝皇帝喝,她便接过来放到皇帝手边,“皇上喝参茶吧。”
皇帝最近操劳国事,有些不思饮食,现在其实也不想喝,可沈寄难得端一回茶给他,便接了过去慢慢缀饮。
莫语出去小声跟小多子道:“这位夫人,要是肯留在皇上身边多好啊。”
“你知道什么,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看这位深谙此道。算了,这些也不是我们做奴才的能议论的。”
沈寄在里头劝着皇帝,“国事之余,皇上也当爱惜身体才是。就是我刚说的三个饱一个倒,只要这四样做好了,皇上的身子就能健健康康的。要不然,一边是忙不完的大小事务,一会儿这儿打仗了,一会儿那儿遭灾了,再然后户部没银子了,这家大了不好当,很容易就着急上火了。另一半却是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这就是一根蜡烛两头烧了。我话粗理不粗,皇上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多掌几年江山也该好好保重才是。”
皇帝瞪她两眼,“这话也就你敢当着朕的面说。”不过,还真是话糙理不糙。只是,身边那么多女人来来去去,却始终没有一个能再让他心里起那样的涟漪。对皇后,他还是尊重更多些。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只可惜,他虽然掌了天下权,却还是无法醉卧她膝。数月前,她哭着求他派人去救魏楹,那个时候看着好生可怜可爱。如今,却是明显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慵懒和娇媚。看着还是仿如二十出头,却更添了许多风情。一看就是、就是阴阳调和的。想到这里,皇帝心头还有些难受。
从明儿起,他又能每日看到魏持己了,真是给自己找罪受。
想到这里,皇帝坐不住了,“你回去吧,让芙叶看顾好公主,不要露了端倪就是她一家子的福气了。还有,近日,朕便要将那东昌狗贼的真面目在天下人面前撕下了。”
又将是一番惊涛骇浪!不过,也是时候了。过了这么几个月无论皇帝是在布什么局都该已经布好了。
沈寄自家坐马车回到租的小院,魏楹早已经回去,这会儿脸色不是很好。
小馒头告诉沈寄:“娘,我们去大姨府上接你了,可是大姨说你已经出府了,说是要四处逛逛。娘你上哪逛去了?怎么也没给我们捎点什么回来?”
沈寄心头一个咯噔,魏楹肯定打发人去宝月斋窅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