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以后,小亲王这个护身符也不在,小馒头便被魏楹指了帐篷里一块地儿罚跪。他可怜巴巴的看看沈寄又看看小包子,沈寄想着他确实需要受教训,一狠心出去处理兔子,还把犹豫着要不要求情或者陪跪的小包子也拉了出去。魏楹则拿了本书出来看着,就在旁边坐着,算是监视小馒头。
小包子蹲在旁边看沈寄手脚麻利的处理兔子,沈寄问他,“怕不怕?全是血呢。”
“不怕。”
“你不觉得残忍?”
“儿子又不是不吃荤。既然自己吃,就没立场说烹饪的人残忍。再说了,天生万物本就是供人取用的。可以喂饱我们一家人的肚子,这只兔子也算死得其所。”
欧阳先生不愧是当过几年土匪的人,教出来的完全不是文弱小书生。
过来一刻钟,沈寄拎着处理好的兔子回来宰成兔丁,帐篷里传出小馒头小声的哭声,害她险些宰到手。她叹口气,搁下兔子进去,“也跪了这么久了……”看一样魏楹的脸色,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默默的出去继续干活。
小包子进去默默的在弟弟旁边跪下。
魏楹道:“不关你的事,起来。要说没教好他首先就是爹的责任,然后是你娘,还轮不到你。”
小包子只能给小馒头一个自求多福的目光,然后出去。
又过了一刻钟,小馒头都有些摇摇欲坠了才被魏楹叫了起来,抱在腿上和他讲道理。
“就算是熟人,也不能拿手去指人家,对不对?”
“呜呜,对。”
“皇上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
“知道,天底下最大的。”
“那就是了,你用手指着他,往大了说是大不敬之罪,爹爹都可能因为教子无方丢官去职的。”
小馒头瞪大眼,他虽然小,如今也知道很多时候都是因为他爹是个不小的官儿,所以他才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当然,这不是我教训你的主要原因。我和你娘原本觉得这趟是带你哥哥出来长见识。至于你,毕竟才三岁,很多事情都可以用年少无知来开脱。可你这回干这种事情,的确是太大胆了。所以爹爹要让你记住,上下尊卑不是对方稍微和蔼一点,就可以挑战的。”可以想见,小馒头上次见皇帝,肯定是得了优待。不然今天不会有那样的反应。
“是。”
“你同小亲王,身份天差地别,不能因为他住在我们家,又和你从小熟识,你就什么都随便起来。”
“嗯。”小馒头想了想,“那儿子该怎么做?”
“没事儿,对小亲王之前怎么现在就怎么就好。日后你大些了自然就知道了。”小亲王就是因为他们一家子拿他当亲人一样对待,才爱往他们家跑的,倒不必矫枉过正。只是皇帝那里,等让小馒头知道些分寸。
想必这一回上下尊卑是刻进从没挨过训斥的小馒头心里了。沈寄在旁边听着就知道她曾经暗地里希望小馒头和小亲王长大了依然能情分不改是不切实际了。身份的鸿沟,那是小玄子和小桂子都没能真正跨越的啊。
沈寄打来热水,给小馒头烫脚,让小包子给他擦药酒,她自己出去弄兔子肉。等到兔子烧好了,小亲王前后脚的就到了,笑嘻嘻道:“我没有来晚吧?”
“没有,我们都在等你。”沈寄笑着给他盛饭。如今送饭菜小太监都知道除了早饭,其他的直接往魏家的帐篷送就是了。他们一家子都托福,每顿吃得都是热腾腾的饭菜。如今连他们的例菜都是热腾腾的的送来的。这回,小亲王时常住在魏家的事是瞒不下去了,沈寄也懒得多去想旁人是怎么看的。反正在她心底,小亲王就是个编外儿子。
小亲王在小馒头旁边坐了下来,接过沈寄递上的碗,魏楹笑道:“都动筷子吧。”
等到三个小孩儿吃过晚饭,一起坐在小溪边的大石头上时,沈寄问魏楹:“这一次皇上的意思就是要让宗室贵戚子弟大出风头么?”
魏楹摇头,“过几天有一场西陵人不参与的考校,那才是真正要整顿宗室贵戚子弟的开端。一个都不准落下,全都要见真章。是草包还是庸才都会现形。咱们那位皇上,可不是一味粉饰太平的人。那一场就是做父母的可以旁观而已。”
魏楹的消息一向很快,这当然是因为消息来源是太子殿下的缘故。
沈寄啧啧而叹,“譬如大长公主生了蒋世子那样横行无忌的草包,这回就要被当众打脸了?”
“她是皇帝亲姑姑,或许能够称病不到场吧。不过也就是免去当众打脸而已。至于其他人,大多数都会被皇帝打脸。听说他骂近臣骂儿子都是相当刻薄的。明天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被骂的无地自容,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沈寄楞了一下,皇帝的嘴很刻薄么?她没领教过。那个时候都很是她指着他的鼻子骂的。不过他的唇是很薄,听说这样的人刻薄寡恩,而且嘴皮子的确利索。
魏楹盯着沈寄,盯得她讪讪而笑,然后冷哼了一声。
沈寄伸手过去握住魏楹的手,“是我没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