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京城等着时,她可没这样。如今连吃这个事都不上心了。魏大娘也是十分了解沈寄的,只要有条件,她绝对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就像全段时日爷天天闷在书房,她偶尔都还有心思倒外头大街小巷的寻觅美食。而且胡胖子这么巧这个时候就来了。
沈寄等了将近十日,情绪已经快崩溃了。魏大娘一盘问,她抓着她的手把此行的真相和盘托出。
“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什么都瞒着我呢。大不了咱们就不做这个官了嘛……”魏大娘说了这句也知道不可能,做官对魏楹来说,早就不是做官这么简单了。还是自己从小给他灌输的必须在科举上出人头地的观念。从他七岁,他们在小村子安顿下来,连字都不识的魏大娘就知道要给他的生母报仇他就只有当官才行,她在魏家大院长到大,知道只有给家族争光的子弟才能真正受到重视,做想做的事。
这条路,魏楹走的比她当初预期的还要好。她知道魏楹的父亲很会读书是出了名的才子,只是因为身体不太好所以才中了进士却没有为官。她从来没有怀疑过魏楹读书会不厉害。她一直担心的是自己无力供养他读出来。这个问题后来有了寄姐也就解决了。魏楹考中了探花,直接进了翰林院。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夕之间他就被贬官到此。现在还要面临这样的生死考验。
“皇帝一贬就辞官,魏大哥说这是不行的,说不定还会惹来祸事。而且,当官是给母亲报仇说必须的。魏大哥心头也不只报仇而已,他要为官做宰,要名留史书。”沈寄捏捏鼻梁定了定神,“姨娘,也许他真的是做大事的人,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我们也不要太过忧心了。”
魏大娘此时也只有道:“希望如此。”她到供着菩萨的屋子里上香,沈寄为求心理安慰也跟了去。
“菩萨在上,请您保佑魏大哥平安无事,信女日后一定终身行善扶危救困。”
阿玲从外头进来,“奶奶,马夫人请了一位相熟的大夫来给您诊脉,是由马府的王总管陪同前来的。”
沈寄挑眉,装病是魏楹走之前定好的。不然马夫人再有邀约不好回绝。虽然没有撕破脸,但是双方其实已经站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之前的故作和谐自然也就用不到了。但是,马夫人是上峰的夫人,如果相召,哪怕就是用摸雀儿牌的理由沈寄也无法拒绝。所以,生病是很好的一个闭门不出的借口。
不过,马夫人请了人来给她诊脉,在还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也是不好拒绝的。
“请进来吧。”沈寄只得道。她回到屋里,脱下外衣靠在了床头。魏大娘的意思她的确是状态不好,最好请个大夫来看,但马府荐来的就算了吧。不如过后还是请街上开药铺的林大夫过府一趟。这位林大夫也称得上医者仁心,之前免费送了药到堤上沈寄弄出来的工棚里,让她们可以每日熬煮给民夫士兵喝,以免染上时疫,所以称得上相熟。这一次沈寄装病,也是他开的相关医嘱。院子里每日熬的药自然也是在他那里取的。
外头传来大夫的脚步声,阿玲再进来禀告。沈寄看向心头焦虑坐不住的魏大娘,后者这才停下了满屋子乱转的状态,过来在沈寄的床头坐下。
阿玲请了大夫进来,又从帐子里拿了沈寄的右手出来,在腕间盖了张丝帕。大夫便上前坐下,伸手要搭脉。沈寄只觉一股大力捏住自己的脉门,然后一只手伸进帐子里朝她的脖颈捏去。
“你做什么?”魏大娘大喊一声,伸手就去拉那大夫,阿玲更是回身捞起一根凳子朝那人背上砸去。只不过她们两个都是女人,哪是什么能力能撼动此刻向沈寄下毒手的假大夫。魏大娘被踹到屏风那边,撞倒了屏风,半天没爬起来。阿玲手里的凳子在那人背上碎了,人更是被那人反手一挥打倒在地。而沈寄脖子被人捏住,两眼都快泛白了。
那人冷笑一声,直接把沈寄从床上拖了下来以她为人质往外走。外头的凝碧看到里头的情形,死命往外跑,“来人啊,救命啊,有人劫持了奶奶!”
老赵头是第一个到的,他的年岁是可以进后院的,所以他就在离后院最近的地方。平时魏楹或者沈寄要用马车的时候他就去赶马车,平时无事就在自己屋里喝点小酒。沈寄被那人勒住脖子拖着走,老赵头手里长长的马鞭呼啸一声缠上假大夫的脖子,后者便捏紧了沈寄的脖子。
老赵头投鼠忌器,看向沈寄,而后到一步的几个小厮也是如此。抓住了人,如果奶奶有个好歹,爷回来也绝饶不了他们。其中一个想到带人进来的马府总管,正要往前头去,就见刘準跌跌撞撞的往里跑,后头王总管和另一群人追赶着。他是进来报讯的,见到沈寄已经被人拿住了只得往老赵头身边跑去,“师傅”
门口有人小声问:“晚了一步,军师,射不射?”
过了一会儿,有人应道:“射那人勒住魏夫人的手臂,千万不要出差错。”
“放心吧,我可是出了名的百步穿杨。”
霎时,沈寄只看到一根离弦的竹箭朝自己射来。而勒住自己的那人也看见了,可是箭速太快,避之不及。他心头一动想用沈寄挡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