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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离京,魏大娘坚持一起来,沈寄索性把绣坊打给了柳氏,后者觉得有利可图便连同绣娘一起接手过去,给了沈寄一个还算公道的价钱。沈寄便把其中三成的银子以魏大娘的名义存到钱庄,因为她为此付出了不少的心血。魏大娘一开始不要,说一直都在亏银子。沈寄说打出去统共算下来还有三百两的赚头,所以于情于理都该分她一份。就像当初卖福气结卖鱼丸汤卖春联大家分成一样。魏大娘想到那些相互扶持,甚至可以说剥削沈寄劳力的往事,便笑着收下了一百两的银票。如今她名分是姨娘,沈寄也只能按一个姨娘四两银子的月例给她。所以魏大娘手头是没什么钱的。所以这次能名正言顺的分银子给她,便给了她一百两让她自己收着。有时候,什么都是虚的,手里有银子才是真的。
如今经过这么多事,魏大娘是再不敢把沈寄当当初自己二两银子买回来的人看待了。也看明白了她和魏楹已经是相互依存不能分离的了。她如今能做的,也就是把沈寄当成魏府的女主人来敬重,就像当年对魏楹的生母一样。
好在这滑竿坐了几日,众人还算是习惯了。下去的时候不再是两股战战,坐在上头也不至于不敢睁眼了。沈寄是第一个适应过来的,毕竟当年她爬峨眉山虽然没做过但到底看过别人坐。只是这古代入蜀的通道可比峨眉山的山道险多了。她第一天也吓得够呛,真是佩服那些以抬滑竿维生的人,还有那些背山工。
说实在话,这一路,也遇到过几次劫道的。小厮、镖师都有受伤的,最后都是打过之后派人去谈了一个买路钱的价格,付钱然后走人。这样子,好歹还能在一个还算合理的范围。沈寄和魏大娘等女眷统统都灰头土脸的,沈寄深知财不可露白,人也必须扮丑的道理。可饶是如此,如果不是老赵头阿彪等人拼死护送,她们也是要出事的。
这一天,终于和受魏楹所托来路上接沈寄一行人的南园县当地驻军遇上,一共五十人。众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一路上,已经伤了七八个人,连阿彪都受伤了。沈寄知道这一路会很艰险,但是还是没料到有几次刀剑都差点到了她的面前。镖师们这次挣的银子就不如上次那么轻易了。伤势较重的,到了市镇就被一起留下了,再留下两个没有受伤的人照看。
问清楚离南园县还有五日的路程,沈寄让大家到附近的市镇休整了一日。然后派人去打听魏楹的情况。结果萧曦很不乐观,南园县在黄河边,如今正是泛滥期,而且连日下雨,所以魏楹已经在堤坝上泡了数日不曾回到县衙的住处。而当地驻军的首领林校尉也是这次刚调来的年轻军官,这一次率军也上了堤坝。不过,这里和后世不同。不是解放军为主力堵缺口,他们是来监督民夫的。不然,民夫很容易闹事。沈寄心头出现了一些违和感,可是,世道不同,也没有她置喙的余地。这么看来,她先斩后奏来的的确不是时候呢。不过,来都来了,中没有留在这里的道理,还是赶紧赶到地方吧。据领头的士兵说魏楹的意思就是让她留在此地。
魏大娘看向沈寄,等她拿主意。她现在对沈寄已经是全心信服了。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自然是要过去看看有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可以做的,等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也是这个想法,他们去了不添乱至少还是可以办到的。于是休整了一天恢复了精神便往南园县赶。那些士兵劝阻不得,也只得陪同,终于在五天后赶到。
魏楹没有另置宅子,实际上他一到南园县黄泛就有些严重了,这两个月一开始还有机会在县衙里呆着处理文书等事务,到后来就几乎都泡在这个事上头了。沈寄挠挠头,好像这也很难怪责他不派人去接自己。别说他没那个心,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啊。而且,如果士兵是主力,他拜托了林校尉派人去接自己也算是公私不分。好在不是,估计是他也不会这么做了,就派个人去把他们拦在路上就是了。
进南园县的时候还遇上一股流民落草为寇的,人数着实不少。和路上遇到的几十个乌合之众就敢劫道的那种不同。当然,路上他们其实为了安全起见也绕了不少道,所以才没有遇到过大股的匪盗。可这次要进南园县这是必经之路,绕不开了。
眼见小厮镖师外加士兵,人数都比对方少许多,沈寄暗暗发愁,这可怎么办。之前那些士兵也没说起有这么大一股寇匪作乱的。说不定也是这十来日才规模增大的。
最后还是被人围困住了。
来了人要抢他们的东西,说的话口音很重,问那些士兵这是什么人。这个时候有门路的都在拼命往外逃,他们却偏偏往南园县这个重灾区走。士兵便说了是魏县丞的家人。
对方商量了一阵又过来道:“魏县丞来了两个月了,兄弟们也有所耳闻,知道还算得上是个好官。我们当家的说了,既然是他的家人,那就只劫财,人放过去。盘缠衣物会给你们留足的。”
士兵便回来告诉了沈寄,她看看己方一众受伤的人,便道:“如此,便多谢各位当家了。把我们的随身行李都拣出来,剩下的便送给各位当家吧。”说着率先把身上带的几百两银票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