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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斗焕还是留下来了。
他是熙成的司机,是熙成的保镖,有他在的时候,熙成总觉得会很安心,及时面对在狂热的粉丝,也可以坦然无惧。
更主要的是,hs工作室终于有人管理了。
他动用自己的人脉,找来了一个财务。
这位看起来三十刚刚出头的年轻人,脸上有一刀非常显眼的疤痕,疤痕处的肉往外翻着,血红一片,用狰狞都不足以形容他。
可他偏偏毕业于尔大学,而且在安达信会计师事务所工作了五年。
“你确定他行?”熙成可不敢把这种看起来很危险的人物放在身边,这里到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练习生,万一哪天这人发了疯,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是以貌取人,他确实在这个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仇恨和不甘。
这样的人太复杂,也许父亲可以轻易掌控,但却不是现阶段的他所能驾驭的。
金斗焕神色严肃的站在熙成身后,像是以往对李胜浩那样,微微前倾了一下身子,低声说道:“这个人确实信得过,我保证他不会乱来。”
“你的保证有什么用,”熙成翻了个白眼,一点也没给自己头号心腹面子,他扯过一把椅子坐下来,“咱们谈谈,韩先生对吧?”
“韩启龙。”
和长相恰恰相反,疤面男的声音不仅不刺耳,几乎称得上悦耳动听了。
他的声音醇厚绵长,而且微微带着一点磁性,如果郑淳元在这里,他一定会赞叹着说道,这是天生适合唱歌的嗓子啊。
“韩启龙xi,”熙成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和人谈公事,心里其实是有点紧张的,但是他的脸上却丝毫也不显露出来。用一种清淡而又坚决的语气说道:“我可以问一下您的一些经历吗,比如脸上的疤痕。”
如果这人什么都不说,熙成绝对不会用他,什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都是狗屁。
爸爸说过。对一个陌生人一点都不怀疑那是白痴。
所谓的考验。都是从怀疑开始的,只有经历过考验之后,才能通过自己的眼光,来判断这个人可不可用。
至于传说中一眼便能分辨出别人内心的。那显然不是现阶段的熙成所能达到的。
他也确信金斗焕不会害他,但是也不会因为有了金斗焕就什么都不问了。
这个世界上,就连自己都未必能够百分百值得相信。
韩启龙涨红了脸,他面上的疤痕随着他的表情蠕动着,像是一条扭曲的蜈蚣。要是胆子小一点的人,看到他这幅样子估计会吓得立刻逃走。
好在,只是纠结了一会,他便略显激动的谈起自己的经历——一段不堪回的往事。
事情的起因非常的狗血,韩启龙的姐姐经历了家庭暴力。
这种事在工作压力很大的韩国司空见惯,只是这位韩小姐承受的超出了常人的想象——她被丈夫打成了植物人。
韩启龙父母早亡,是姐姐将他一手带大,他义愤填膺的要上门讨个公道,也遭到了毒打。
挣扎的时候。他被姐夫用匕割伤了脸,而他的姐夫金在录只是受到了轻伤。
“然后……”熙成嘲弄的看向金斗焕,“难道是所谓的司法黑幕?”
这位司机先生的前一份工作室检察官的助手,想必一定接触很多。
“差不多,”金斗焕耸耸肩。一副很不在乎的样子,“那把匕是启龙带过去的,录像也记录着是启龙先动的手,按照司法。启龙有蓄意谋杀的嫌疑。”
“你是不是很想报仇?”熙成听了完整的故事之后,没有跟着同仇敌忾。也没有嘲笑韩启龙的无能,他只是平静的询问,就好像询问明天天气如何一样随意。
“想,”韩启龙咬着牙,丝毫不掩饰自己恨,但是他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恨意,“但是……金先生把我弄出来,我答应他的事情就已经会做到。”
熙成能够想象他答应了什么事,无外乎就是暂时不要报仇之类的,他没有兴趣知道。
就目前来说,韩启龙并不让他满意。
只需要假设一个场景:如果有一天他和那个金在录见面了,所谓的恩情是否能够阻止他不冲动。
更何况,讨好一个人是一个长久的历程,而得罪一个人,一件事就够了。
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还经常被刻意灌输,有些道理,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去深思而已。
“还有我姐姐……”韩启龙颓然的说道:“我不能有事。”
“启龙的姐姐现在已经被金在录单方面解除婚姻了,她现在还在住院,一直没有醒过来,”看熙成一脸的疑惑,金斗焕叹了口气解释道。
“也就是说,你要照顾你姐姐,要赚钱给你姐姐治病,对吧,”熙成想了想,直接问道:“可是如果你姐姐万一……”
金斗焕苦笑,这话问的也太没水平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家伙有多么的冷血无情呢。
其实他并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