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东心里不禁想着,几年之后,香*港的郎教授对于此事发表了一系列的文章,引起轩然大波和极大的争论。
流失是必然的,不流失是相对的,就像古代要把零碎的银子练成银锭那也还有火耗,搞企业的是商人是企业家,不是慈善家,不赚钱,谁愿意来收购、兼并、重组?
关键是一个度,就像老百姓讲的一句话:车过得,马过得,大行大市都见得。
陆政东承认在国有企业改制过程中确实存在着不少问题。但是郎教授未免也有炒作自己的嫌疑。郎教授只是大肆炒作流失。不但赚取了极大的名声,自己兜里也赚得鼓鼓囊囊的,因为郎教授忽略了这些企业存在的本身就是在大大的流失,或者他是知道却故意不讲。
因为除了垄断性企业之外,真正参与市场竞争的国企,因为体制,因为历史原因,因为没有能力。。因为是败家子,再加上那些长在国企那个肌体上的蛀虫的侵蚀,只会把国企越玩越惨,到最后就剩一个空壳。
所以不能因为这个就因噎废食,在加强改制中的监管的前提下,改制还是要进行,而且越早越好,这样多少还能真正给国家剩一点资产……
陆政东眼神看着文本,心思却是已经漂浮了起来,这样的草案能够到他的手中。在之前肯定已经走过了不少程序,至少经过了相关的法律顾问和经济顾问。就算是政府的人对此不大熟悉,这些人应该是非常熟悉的。
或者是这些人把安新汽车厂当着包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甩掉再说,所以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亦或者是罗志林做过难道这些人的工作,这些人是对方来头太大,这些人不敢得罪罗志林?
当然,安金山的工作罗志林肯定也做了,但安金山应该清楚,他对这一块盯得很紧,不会给他留把柄的,至少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收受罗志林的钱物。
可安金山如果没有拿好处,那又何必对这样带着风险的事情如此热心,这让陆政东也感觉很是有些疑惑,总感觉到味道不对。
这件事可要好好想想,但现在他也得装作不知道,先摸摸安金山的底再说,所以陆政东对于后两点怀疑并没有指出来,而是故作不知,仍然听着安金山的介绍,然后说道:
“对了,安新汽车厂的领导班子成员如何安排?”
陆政东问了人员配置问题:
“为了有利于改制顺利进行,这方面也还是应该要考虑考虑,。”
安金山回答道:
“是这样的,市长,贝莱汽车方面表示他们也急需这方面的人才,原来的班子领导成员他们愿意继续留用,这点贝莱汽车已经表态同意了。至于厂长林凤山同志,表示还是愿意在政府工作,是不是可以另行安排,比如工业局或者经委,是不是都可以考虑?”
“这可以作为一个意见附在这个解决方案中。人事问题,市政府这边只有建议权,还得经过组织部门和市委研究决定。”
好好的一个企业被这帮人搞得那副模样,还想去工业局或者经委,简直是做他的青天白日梦!
但这个时候陆政东也要稳住这些人,以便于改制的顺利进行,就如同贝莱汽车愿意收留他们一样,都不是真正想收留,而是利用,同时这也是麻痹安金山。
安金山又汇报了其他几家改制企业的情况,陆政东也还是很认真的听了听,当然他不会听安金山的一面之词,陆政东觉得差不多了,于是说道:
“常务啊,企业脱困的事情确实要抓紧,不过企业改制的事情是头绪繁多,而且很多事情又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你还要再仔细做一做工作啊。企业改制有多少人在看着,盯着?涉及到多少工人的命运?
企业转让、破产、重组后员工的安置问题,以前拖欠的员工工资和医疗费用,还有准备接手的企业准备给这些企业注入多少资金,带来什么良性资产?这些问题都需要再好好研究研究,斟酌斟酌。和有意愿的企业的谈判再深入一些,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再找其他几家谈谈嘛。有比较,才有竞争嘛。我看这几家企业的改制方案不要急着就上常委会,工作再做得扎实一点,稳健一点。”
陆政东说着抬起头道:
“常务是市里领导班子中懂经济的行家里手,我相信常务拿上常委会的方案一定会让常委们信服的。”
陆政东既然觉得这件事不大对劲,肯定也是有所警觉,所以他这话很有些味道。
他是市长,是市政府的第一责任人。市政府这边的议题如果在市政府这边没有形成统一意见。没有他的首肯。通常情况下是不会拿上常委会讨论的,安金山还没那个资格,真要是要讨论,也是詹继东提出来,安金山做说明性发言,但这样一来,这件事情出了任何问题,那责任可都是在詹继东、安金山身上。可别想把他给绕进去。
安金山听得陆政东的话微微一滞,不过旋即就恢复了正常,知道这是陆政东在下逐客令了,连忙道:
“好的,市长,我明白了,具体事项我回去后再好好做一做。”
说着看了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