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都难解心头之恨,若不是考虑到大局,甚至是想一脚把他给踢出贝湖……
这对于詹继东来讲还不是最要命的,毕竟不管怎么讲他还是副书记。最要命的是他虽然对于中*央这样的改革有所耳闻,但中*央每一项新政都习惯了先试验再推广,他没想到这一次这样的新政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来得如此不是时候,在他谋求省长位置最为关键的时候来了,直接打乱了他的步骤,这样的变化意味着他想要谋求省长的位置一下难度曾几何倍数增加——因为既然副职书记减得那么多,谁都想趁这样的机会拼搏一把。
金道申苦笑了一下道:
“兰超华,那可是大总管。自古以来大总管都是最贴心的人,这结果也不是很意外。”
詹继东微微点点头,金道申最大的嗜好就是喝点小酒的。即便是现在上了年纪也是如此,而且一喝酒就上脸。
詹继东的心情不太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
“好了,道申,你也别在那里自怨自艾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哪。兰超华现在是周书记心目中红人,那些事情就别惦记了,还是往外面走吧。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詹继东试探着金道申,能够到这样的位置上谁背后没有点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金道申叹了一口气: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何况去哪儿哪是我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不像继东书记你啊。还有外面的路可走。”
詹继东苦笑了一下道:
“咱们两个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就是出去,那也是苟延残喘。”
詹继东这话倒不全是实话,詹继东现在已经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开贝湖,关键是他对于能否离开贝湖心里也是一点底气都没,当然他这样讲,肯定也是有其用意的。
到其他省市任个副书记,即便是平调,也比在贝湖要好,但现在减副,一下让这条路陡然变得窄了起来,现在就一个专职副书记,其竞争强度比竞争省长也差不了多少。
之前他还瞧不起去政协之类的地方,觉得若是能够进半步到政协,这看似一个不错的选择,但这也基本上断绝了自己真正再上一个台阶的可能,因为无论是人大还是政协都不太可能回到党政一把手的位置上,在目前还没有这样的惯例,但现在就算是想去政协那难度也是相当的大,至于想要谋取省市政府一把手的位置去,那就更是难于上青天。
想到这里,周书明不由就想起从安新市委书记上到外省省长的罗浮黎,如果说他不羡慕嫉妒这肯定是假的,罗浮黎这家伙真是好运气,赶上了新政前的末班车,若是耽搁一下拖到现在,就算安新再是一面旗子,就算陆政东再鼎力支持,罗浮黎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想到这里詹继东心里都觉得腻歪,而更让他心烦的是罗志林所沟通的关节似乎又出了变数,原本对罗志林寄语厚望的他心里也有些怀疑。
不过詹继东还是给金道申打气:
“道申,我也知道你现在的难处,人总是要替自己考虑的,周书明首先是考虑如何保住自己的乌纱帽,那么你就得面对现实,老人家说得好,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有些事情是没有中间道路可走的,人在屋檐下。就得要低头。”
詹继东微微仰头,原本有些微微醉意的眼睛却变得异常清亮,他现在必须要做好两手准备。既要准备调出贝湖,也要有在贝湖继续熬着等待机会的打算。而要留在贝湖,要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和存在感,他还得要抱紧周书明这条大腿作为权宜之计,而要继续抱紧周书明的大腿,那就得要让周书明认为他很重要,金道申不管怎么样也是属于周书明的铁杆,而且这样的分工调整金道申心里要是没情绪那是绝不可能的,他得要充分的利用这一点。为自己谋求更大的空间,于是说道:
“有些事情得现实一些,到了这样的情况下只能选择最适合我们生存的一条路,别学我。”
金道申眼神之中也是一动,道:
“继东,你就别在那里绕圈子打哑谜了,我们俩之间还能有什么不能敝开来说的?我今天请书记喝酒就是来找你指点迷津的,继东书记何必这样说一半藏一半?”
詹继东沉吟了一下:
“就贝湖目前的局势,如果能跳出去,这自然是最好的。如果跳不出去,你还有一条路可走。”
金道申一听神情更是一动:
“哪一条路?
“就是向另一边靠拢,明日之贝湖必然是陆之天下。这就是现实,我想你也清楚这一点,调不出去,那就意味着别无选择,何况我也觉得这个选择不算错,而且现在的时机也不错,这个时候陆政东还是需要有人支持的,再晚,等大势已定。那就没有筹码和价值了,只是可惜啊。我不像你,结怨太深。这条路我想走也走不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你我不想走什么邪门歪道来谋个什么,但是也想寻个能够展示自己的舞台”踏踏实实做点事情,人死留名,豹死留皮,至少也让一方老百姓记得咱们也是在这块土地上做了一些实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