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山听到陆政东的话心里吸了一口凉气,真要是乡里放任不管,这流到其他地方是极可能的,乡里完成了种植任务,但是由于收购上压级压价造成烟草外流,那打板子是要打到烟草公司头上。而且烟草公司搭售化肥农药的事情毕竟没有真正拿得出手的理由,县里领导也许知道一点猫腻,只是烟草公司对财政贡献很大,也是故作不知,但是若是一捅开,那就不一样。
但就这样就把化肥农药的价格降下来,那烟草公司也要损失很大一笔利润,这谁都不甘心,而且他也根本做不了主。
双方的立场几乎是针尖对麦芒,根本就没办法谈拢,所以杨锦山是拂袖而去,陆政东心里也不轻松,这和烟草公司的梁子肯定是结下了,烟草公司现在是如日中天,局长唐兴安在县里肯定是吃得相当的开,和县里的领导关系肯定也不错,这今后肯定会给他制造一些麻烦,但是陆政东也没任何后悔,开弓就没有回头箭,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至少也得把烟草公司搭售的农药化肥弄到和供销社差不多的水平上,连这样一点利益都不能为老百姓争取,随波逐流甚至是同流合污,那这官当得又有什么意思?
虽然是人在江湖,但是人总要有所为,有所不为!
陆政东很清楚这事还是个开始,烟草公司绝对不会就会这么放弃,接下来各路神仙都会找上门来,目的不外乎一个——为烟草公司当说客。这才是最烦人,最恼火的事情。在这些人眼里,他们关心的不是烟草公司做法的对与错,而是如何维系相互之间的人际关系,这个社会就是人情社会,如果处理不好,肯定会得罪人。
还有就是吴忠河的态度,吴忠河当初能答应他这么干,其目的是为了先完成种植任务,度过眼下的难关,同时在吴忠河的心里肯定也是觉得这样逼一逼,烟草公司多少会在价格上让让步,但是现在烟草公司也是寸步不让。这样顶上了,他眼里不算啥,在吴忠河的眼里肯定是捅了一个大大的马蜂窝。态度估计就要发生变化。
陆政东陆政东想来想去决定让吴忠河想办法回避着,实在躲不过,有什么事情都推到他身上,这个时候必须得稳住吴忠河,千万不能后院起火,吴忠河也应该清楚,如果就这么放弃,烟农们肯定不会答应,那要出大乱子。
陆政东就和吴忠河商量了一下,吴忠河负责在烤烟种植的事情,没什么事情就呆在村里不露面,他来应付外面的事情。
陆政东在县里的熟人不太多,但是即便是这样也没少来当说客的,有的更是无法推辞。
县物资局的王志芬陆政东就没办法拒绝,王志芬的丈夫是猪鬃厂的副厂长,当初乡里修路的时候买雷*管炸*药的事情,王志芬是二话没说帮了忙的。
今天到其他一个乡镇送雷*管炸*药的时候顺便来把乡里没用完的那些东西,说有事情请他帮点小忙,晚上去了晚上用车把他送回来。
王志芬在物资局坐办公室,送货之类的不是她干的活,到山和乡来,那就是冲他来的,陆政东也知道他在乡里工作,其他事情他能帮上王志芬什么忙,私事的话,更是打个电话就可以了,不会亲自跑一趟,恐怕也是王志芬受人之托,找他说烟草公司的事情。
这都已经傍晚下班了,忙人家晚上也答应送他回来,这没办法拒绝,而且也不能拒绝,毕竟是欠着人家人情的,王志芬恐怕也是推脱不掉,才愿意出面帮着说说。
陆政东想到这里不禁苦笑一下,什么都能欠,这人情不能欠,欠了总是要还的,不去,那就是不给面子,不地道。也只有既去之,则安之,到时候见招拆招了……
陆政东上了物资局的皮卡车,和前面的王志芬说了一会家常,就睡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就到了县城了。
陆政东打量着县城,建筑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显得杂乱无章,显得很是落后,看着这老旧的县城,陆政东不由就想到了县里的领导,比这县城更落后的也许是县里的有些领导,县里要大力发展烤烟,其实烟草公司搭售化肥就是一大阻碍,这么明显的事情,县政府的领导都熟视无睹。
想到这里陆政东不由撇撇嘴,辛明忠这个县长搞经济实在是有点不敢恭维,县里财政这样困难,也就不奇怪了,真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陆政东坐在车里想着,前面的王志芬回过头说道:
“政东,到地方了。”
陆政东回过神来,往窗外一看,车停在阳河边上。陆政东下了车,王志芬见他打量着,就笑着道:
“这是我们物资局的原来金属公司的房子,现在发挥余热,办的一个吃饭娱乐的地方。”
陆政东点点头,县城里吃饭娱乐的都往这河边在发展,这地方倒也不错。
进了院子,里面也就是根据原来的布局稍微装饰了一下,树木、花圃、水池都是原来的,上了二楼,就能看到河水,两边绿树如荫,显得山清水秀,和其他这样的场所比较起来,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服务员领着两人走进了一个房间,里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正翻着杂志,看到他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