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一个修为在炼气期九层瓶颈的修士。在御器飞行的情况之下,自然是玄木速度的数倍。
玄木在后面急追着,却怎么都追不上云岚的身影。
他还想解释着什么,他觉得他有必要解释一些什么。可是师傅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云岚一回到云岚观大殿内,便盘膝坐下了。她不断的揉着额头,显然她很头疼。当然,也许不止是头疼,还有千百种滋味在心头,最后变成了不是滋味的滋味。
她盘坐着,努力的屏息脑中那无法形容的失望。
闭目,深吸一口气。然后再引气,最后炼气。一个周天就这样下去了。她似乎是真的忘记了她的两个徒儿,忘记了这凡尘的一切。
在失望与绝望在玄木身上叠加的时候,她忽然间的看开了。
她忽然想起了如果她从来就没有对这两个徒儿抱有希望,又何来那日玄木逐出昆仑的失望呢?又如何会有今日的绝望呢?
她时候明白了一些道理,莫非这就是看破红尘心无所系?
脑中流过这个问题,她明悟了。
世间之大得在于这两个根骨奇佳,资质极好的童子。
想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她想起了八年前欣喜的将这两个童子带回云岚观时的情形了。
有得必有失,有生必有死。我之大得因这两童子而生,却也因这两童子而失、而逝。
人就如同井水与河水,我云岚是河水,奔流不息而向**之庞大。
却似乎忘记河水原就是井水。
这两童子如同我流过河边的井水,如果井水不犯河水。可能河水永远都只是河水。而井水也永远只是井水。
因我河水遇井水,故而井水向往河水之庞大,随河水而奔走。
河水因井水而增益,井水因河水而疾奔。似乎这便是天道,李耳祖师,这便是道么?
就在云岚心中问道至此处时,她缓缓睁开她的双目,目中一缕金光透出。她感觉到她的意念已经渐渐的脱离了她的身子。她似乎在明悟之后就化出了元婴。一个与她相同的虚影飘飘而出,若说这便是元婴,那么她所化之物便是元婴。
她竟也不知道她要去向何方。只是缓缓的往天空上飞升而去。
那一副躯壳皮囊,究竟还要不要?云岚自问着。
罢了,还是不要了。即便是要了,又有何用?我因皮囊而生,今日能摆脱这副皮囊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她一直向着九霄天空飞去,穿过了一层,一层,又一层。
终于,在仙界大陆的雷渊国一个小镇子停了下来。她似乎找到了她的归宿。她朝着写着‘蓝氏府邸’四个大字的一个巨大宅院内飞去。
这一日,雷渊国的风雷镇一个大的修仙家族‘蓝氏家族’诞生出了一个仙婴。
“师傅……。”玄木奔到这云岚观,见到云岚时,云岚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机。
“师傅,你是坐化了么?”玄木哭了,这是他今日第二次失声痛哭。他跪在云岚坐化的尸身前面,给云岚深深的磕下了三个响头,这一幕,云岚没有看到。她飞升的很快,极快。
直到玄木来时,她已经到了天阙第二重。
重重的给玄木磕了三个响头之后,玄木走到云岚的尸身前,用右手在云岚尸骨的鼻孔下探了探,确认了的的确确是没有了生气之后,他哭的声音更大了。几乎是嚎啕大哭。
“连您也要抛下我。我爷爷死了,我父亲据说也死了。本就是个孤苦伶仃的孩童,自从拜入云岚观,便将这云岚观当做家。将您老当做生身父母。可如今,最后的亲人您也坐化了。这茫茫大地,我玄木还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啊?”玄木的声音哽咽,就仿若一个稚童哭泣一般无二。
他突然很想一剑了结了自己,也许就这样的死去,他会更为解脱。
可是,他又告诉自己,他不能死。他还有执念未祛,如何入得了轮回?
若不能入轮回,最终化作怨鬼残留在这世上又能守护到谁呢?
既然不能入轮回,他便要登天,只有登上九天,成为真仙,他才能让在储物戒指内藏着的玄燕复活。
才能让他自己的一切努力没有白费,是他自己亲手杀了玄燕,如果,他不能亲手让自己最爱的人复活过来的话,他就会生不如死。
他将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当做是此生为玄燕赎罪的。
玄木一直怔怔的坐在地上,看着云岚,目光呆滞。此时风奴自门外走了进来。见到玄木双目无神的坐在地上,惊慌问道:“你怎么了?”
风奴她自然也是知道玄木这尊煞神的厉害,她便是随着众位昆仑弟子自长安赶回来的。故而在见到玄木这样的时候,被惊的不轻。
“师傅坐化了。”玄木无神的呢喃着,虽然语气很轻,但在这一片寂静之地,风奴听的是清清楚楚。
“什么?师傅竟然坐化……了?”风奴不敢置信的模样朝着大殿之内急掠而去。
在确认云岚的确是坐化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