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爹自然是岳瀑喊的,当真是又惊又喜又委屈,还带着哭腔,令闻者心酸……
萧问却是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将右手缩到袖中,从储物戒中招出一物来,在手中捏碎,这才稍稍放了心。.
来者很快飞到了擂台上,竟有三个人,其中当先者身形挺拔,衣饰华贵,相貌和那岳瀑竟有六分相似,一看便知是岳瀑的亲爹,易老峰首座岳涧壑。剩下的两人有一个便是一直带着一众新晋弟子了解易老峰的那位梁师叔,另一人八成是那梁师叔的师兄弟。
三人本是来走个过场,和和气气地将这些新晋弟子送走的,哪知道来了之后竟是这么个情况。
“爹!!”岳瀑又是大喊一声,右手捂着左肩,整条左臂都耷拉着,跌跌撞撞向着岳涧壑跑去。
“瀑儿,是谁伤的你?”岳涧壑又惊又怒,看着儿子那副狼狈相,急问道。
“就是他,那个新晋弟子萧问!”岳瀑右手指向了不远处的萧问道。
萧问二字入耳,岳涧壑隐隐觉得有些耳熟,但是紧接着岳瀑又大声哭喊起来:“爹,你可得为我做主啊,我们明明是一场普通切磋,他却下死手!而且,明知我是他的师叔,打败我后还羞辱于我!咳……咳……”
萧问最后那一脚踢的也确实很重,此时岳瀑刻意为之之下,竟是真咳出血来。
才一见血,岳涧壑脑中的那一丝冷静就再也没有了,完全忘了似在哪听过萧问的名字,直接就转头瞪向了萧问:“孽障!这才来鸣剑宗几天,你就如此无法无天!我鸣剑宗岂能容得下你?!还不给我跪下!!!”
岳涧壑高阶天仙的气势一出,委实相当吓人,不过萧问却仍是之前那副神情,根本不为所动。一身惊仙道劲在,他仍然是凌厉如剑!
“岂能尽听令子一面之词?是对谁错,何不问一下这里的诸位?到底是谁无法无天,大家有目共睹。”萧问竟是根本没向那岳涧壑行礼,直接道。
“且不管谁对谁错,你见了师祖也不知行礼,目无尊长,已是该罚!哼,今天若不惩治了你,我易老峰颜面何存!!”岳涧壑厉声道。
“两位师叔有礼了,诸位师兄有礼!”萧问竟是正儿八经地向着那位梁师叔师兄弟二人和周围的易老峰真仙、小仙行了一礼,然后才又转向岳涧壑,平静道,“除此之外,我只看到了一个护子心切、丧失理智的父亲,并未看到长辈。既然有人以长辈自称,至少也要拿出长辈的样子来,才能让别人当你是长辈。”
萧问这番言行当真是直指所有人内心,那些易老峰的弟子还有新晋弟子全都深以为然,若不是岳涧壑身份实在太惊人,只怕那些新晋弟子中都要有人骂出来了:就你那个样子,算个屁长辈?
岳涧壑也是一怔,他毕竟没完全丧失理智,这时候也是老脸一热,怒道:“巧言令色,哼,也好,谁来告诉我一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师祖,刚才的事是这样的……”陈思云一下钻了出来,张嘴就道。
“闭嘴!”萧问突然吼道,将那陈思云吓了一个哆嗦。
岳涧壑猛瞪向萧问,冷笑着问道:“你又待如何?莫非是不敢让人说了?”
“那陈思云是你儿子的狗腿子,让他说,能说出真相来吗?”萧问撇了撇嘴道。
“就是!”
“不能让姓陈的说!”
“要说也该我们来说!”
……
下面的新晋弟子已经吵闹起来,他们岂能眼看着萧问吃亏?
萧问心知岳涧壑八成不会答应,便向那些新晋弟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别说话,然后又转向了岳涧壑:“我信得过这位师兄,刚才这里发现的所有事情他都看到了,就由他来说吧。”
萧问所指的,正是后来出面说易老峰一定会给他一个交待的那位真仙,那人看起来还是挺正直的。
岳涧壑看了那真仙一眼,直接道:“好,夏仲言,就由你来说吧。”
“是,师祖。”
而后那夏仲言便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当真并无偏颇。
岳涧壑越听越脸色越难看,知道理并不在他儿子那一方。不过,等后来听到萧问明明已经制住了他儿子,结果又狠踢一脚时,脸色又是一变。
终于,夏仲言话已说完,众人便全都又看向了岳涧壑。
岳涧壑总算在夏仲言的那番叙述中反应过来了,当初在鸣剑峰上议事时,左凝清不是说要收这萧问为徒吗?但是他怎么还和这些新晋弟子混在一起?难道是还没拜师?又或者出了意外?
岳涧壑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岳瀑见势不妙,连忙又咳了起来:“咳……爹,那不是实情啊!我只不过是想和他比试一下,绝对没想杀他啊!但是他却想杀了我,当时要不是有人拦着,孩儿就已经再也见不着你了啊!而且,他明明知道我是他的长辈,还如此羞辱于我,见了爹也不知行礼,如此无法无天,爹你可一定不能轻饶了他啊!”
岳涧壑心中一疼,终于又看向了萧问:“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