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虎,他的武力,其实也就是二流武将的水平。
高顺虽为一流武将,可是人家数十万匈奴人,一流武将还是有不少的。一次一下子攀上城头来好几个,几乎让匈奴人攻击得手。
陷阵营的军士,在城头上太窄小的地方也布不下枪阵,只能和他们碰拼。好不容易,才以极大伤亡的代价,把匈奴死士赶下城头去。
现在的高顺,还真的筋疲力尽了。
甘宁见意志这么坚韧的高顺都已经一倒下便能睡着,再看到城墙关外战场上的惨况,他就知道这几天的攻城战打得有多激烈。
他马上派自己带来的军士,换下疲劳的高顺守军,接替了飞燕关的防务。
甘宁率军赶到飞燕关,就等于是给关内的百姓打了一支定心针,他们都不禁欢呼雀跃,热泪盈汪。
飞燕关一片欢呼之声,退下去的匈奴大军,却暂时停止了攻击。
一股恐慌漫延在他们的军中。
于扶罗现在,骑着马站在那一排木桩之下,手里拿着一张羊皮卷,扬着冲木桩上钉着的人吼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败得这么快?你们说啊!你们不是自诩是汉人的智者么?现在,你们又有何计策,可以为本王谋划一条出路?说啊!这次,我于扶罗以大漠天神之名发誓,将来一定视你们为自己人,视你们为我匈奴人的救世主,永远敬重你们……”
于扶罗现在还真的六神无主。有些语无论次的吼着。
左右的匈奴首领、军将,亦人人神色惊虑,目光闪烁。
啪的一声,于扶罗的马鞭挥出,卟的一声打在木桩上的人身上。打在林道的身上。
可是,林道却一动不动,任由于扶罗如何鞭打,都似打在地块木头上一样,他没给于扶罗一点反应。
事实,被绑在木桩上的汉人,早在两天前就全死了,又岂会再感受得到于扶罗鞭打的痛苦?
林道的眼睛,是瞪大着的,已经没有了一丝神采。他那枯瘦的脸上,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脸上,依稀还可以看得见他嘴角边所流露出来的一丝笑意,似是对匈奴人的嘲笑,又似是看到了远方东边。魂归故乡的微笑。
“大、大王,他们早死多时了。”有军将壮着胆子道。
“他们死了?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本王自然是知道他们死了。可是。你们听听,你们看看。前方,飞燕关的新汉军援军来了,他们正在欢呼。”于扶罗吼着,扬着手上的羊皮卷:“你们再看看,我们大军的后方。我们有着数十万族人,二十多万骑军的朔方城,被新汉军一夜之间就攻破,我们的数十万族人、十多万骑兵。全都新汉军所俘。你们告诉我,这是打的是什么仗?这就是我们一直来自诩的大漠王者,这就是我们匈奴人的勇士?二十多万骑兵,据城死守,哪怕他们都是傻瓜,用人去堆,也能守得一段时间,在朔方城为我们拖住新汉军的军队吧?可是你们看看,一群懦夫!就这样全被俘了。”
“你们再看看前面,飞燕关,我们不停的攻打了三天三夜,为什么还攻不下来?为什么人家的汉人就可以悍不畏死的,仅是凭着这么一个关口,就敢与我们数十万大军对抗?看看我们,伟大的匈奴勇士现在怎么了?守!守不住。攻!攻不下。难道这是天要灭我们匈奴人吗?还是我们匈奴人自己作战不力的原因?现在,新汉军守关的援军来了,我们的背后,解放出来的十多万新汉军骑兵,正向我们推进,他们的步军,马上又尾随而来。可是,你们又有谁能为本王出谋划策?所以,本王只能来向这些死人问策。看你们感没感到羞愧!”
于扶罗双目喷火的指着身旁的军将,大喷口水。
于扶罗抬头,任由一朵朵飘下来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感受着雪花融化的冰凉,他木然的道:“各位匈奴勇士,下雪了,我们匈奴人已经到了最后的生死关头,你们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一众匈奴部族首领军将,全都噤若寒蝉,一个个的脸色都非常难看。
现在,他们也都知道,形势已经对他们越来越不利了。可以说,几乎就是把他们逼得无路可走的地步。
眼前,飞燕关强攻不下,现在新汉军的援军到了,他们就更加不可能再攻夺得下了。人家新汉军,兵力多的是,他们匈奴人还敢拿命去填么?很明显,再攻击飞燕关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但是,不攻下飞燕关,就代表着他们不能再挥军进入长城关内去掠夺,如此,他们又将何去何从?
众将想想都觉心寒,特别是想到,他们的物资大多留在朔方城,现在朔方城被新汉军攻取,他们就已经失去了补给。他们这四十多五十万的大军,粮食还可以坚持十天左右。如果再不能进入汉境,他们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们,在此刻感受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人人都为目前的处境感到心寒。
“大、大王……不如我们回师,把朔方城再夺回来吧,只要救出我们的族人,夺回我们的牛羊物资,我们还可以回大漠去。虽然会面临严寒侵袭,但是也总不至于把我们全都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