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似对吕布所疑问早有预料,他好整以暇的道:“奉先,如今天下诸侯,人人拥兵自立,各据一地,而我们,总不能老想着要投靠谁吧?当初丁原,你拜他为义父,当然,以前你没有选择,不算什么,拜董贼为义父,这也是大势所逼。也就不说了,可是,不管如何,主公你的头上若还有一个义父,那么,问鼎天下,就不可能还有你的事情了。”
“貂蝉是一个好女子。”张辽紧接着道:“可是主公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女子而效忠于王允那老狐狸吧?若主公你头上还有一个岳父盖着你,主公你何时才能有出头之日?所以,我们只能远走。”
“至于去哪里,这要看情况,我们看天下大势,关中、西凉、洛阳、荆州、益州等地,我们去了,未必可以站得住脚。而且,像荆州、益州等地,还有面临着一个怎么去的问题,从长安出洛阳,被刘易的军队所镇守,行不通,若想去那些地方,只能穿越重重大山,我想,我们怕没出得了大山,便全军被困死在大山当中了。”张辽没等吕布发问,主动把自己的许多想法说了出来,其实,张辽近些年追随吕布投了董卓,心里是非常不愿意,不情愿的。现在,见吕布终于与董卓反目了,自然急着把自己这些年所思量的东西向吕布说出来,希望吕布可以接受他的计划。
“所以,我们只能过渭河进入陇北,沿着大山,走到长城,从崖门关进入并州。”张辽道:“并州可是我们的根……”
“可现在已经被刘易所占了……”吕布忍不住道:“向来,并州都是易攻难守之地。现在,我们还怎么可能在并州立稳脚跟呢?”
“谁说我们要在并州发展了?我们不但不能在并州发展,还要远离并州。现在,刘易的势力最大,然后才是另外几个诸侯,我们现在不能招惹刘易,我们只是借道并州而已。”张辽道。
“借道并州?以我们与刘易的关系,他能答应么?若他能这么好说话,我们何不直接从潼关出洛阳?”吕布不解的道。
“呵呵,主公。你难道不知道?镇守崖门关的守将,是高顺兄弟,我们与他多年兄弟情份,向他借一个道,相信高顺念在我们多年一起作战的兄弟情谊份上。会开一条方便之道。”张辽道:“刘易不用我们过,高顺放就可以了。”
“嗯。有道理。高顺……唉,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兄弟。但愿他还念及我们之间的情谊吧。”吕布有些感怀的道。
事实,如果不是张辽提起,吕布早已经忘记了还有高顺这个人的事了。
“可是,借道并州,我们又能去哪里?”吕布稍为感怀一下又道。
“我们可以去投冀州袁绍。”张辽眼睛一闪道:“不。不是投,而是去跟他借地休养生息。”
“袁绍?疯了?他与我们可是有血海深仇啊。当初,他为盟军盟主,与我们交战激烈。双方死伤无数。还有,别忘了他的袁氏一家,就是被我们抄家灭族的……”吕布吃了一惊。
“奉先,你错了。”张辽摇头道:“我们那时候,是各为其主,他们盟军要讨伐的,只是董贼,袁氏一门被抄家灭族的,也是董贼,与我们何干?而且,只要主公你亲手杀了董贼,那样,必然会名震天下,人人赞美。同时,也等于是主公你为他袁绍报了抄家灭族之仇,你相对于袁绍来说,就是他袁家的大恩人。刘易或许不会认同我们是做了好事,可是,天下诸侯未必不这样认为。”
“嗯,你说的有道理。”吕布深以为然的道。
“呵呵,还有的,也是最主要的。”张辽眨了眨眼道:“现在,刘易的势力最大,人人都惊惧刘易,都担心刘易哪一天羽翼丰满了,会对他们用兵。因此,他们哪一个不想快些壮大各自的势力?而且,相信天下诸侯都非常清楚,目前,整个大汉,能与刘易为敌,能与刘易一战的,就仅只有主公你。凭你飞将军之名,又有除杀董贼之仁义美名,哪个诸侯不敬重你?你投了谁,就等于让他们有了可以和刘易对抗的实力。你说,谁不欢迎我们呢?”
“文远,你说的太好了,你真是我的良师益友,能有文远你相助,我吕布又何愁大事不成?”吕布现在终于心神安宁,有了一个明确的发展方向,他似所有的不快都一扫而空。
“主公莫要夸赞,这只是文远近年来深思的一些想法,到时候到底如何,还存在许多的变数。再说了,我们向袁绍借了地休养生息,也只是暂时的,毕竟,我们不可能永远寄人篱下吧?”张辽一脸向往的道:“只要我们到了冀州,那就天高海阔,凭我们打算了。冀州、幽州、青州、徐州、兖州等等,地域辽阔,我想,我们总可以找到一个可以让我们立足之地的。”
“好,那再说说现在我们要如何?”吕布对于张辽所描绘的远景亦非常的期待。特别是想到了自己的这一生,一直都是在并州、塞外征战,仅在洛阳、关中等地扬威,还没有到过中原去闯荡呢,所以,吕布也很想这一天快些到来。
“现在,不是我们要如何,而是主公你要如何。”张辽道:“这一次刺杀董卓,不能偷偷进行。我想,应该要当着朝廷百官之面,斩杀董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