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提的伤很重,都是冰雹打在其身上,把他整个背部都打烂了,血肉模糊。
太史慈等一众汉军大将看过之后,发现其内脏亦被冰雹砸在其身上的劲力给震碎了。此际,估计也只是吊住一口气,随时都会噎气。
“你们北匈奴人当中,还会说汉语的估计也不会太多了吧?你是谁?”太史慈蹲在阿树提的面前问道。
阿树提咯出了一口有点乌黑的血,断断续续的道:“阿、阿树提,北、北匈……匈奴大大大……萨满大巫师。呵呵……报应……报应啊。你、你们来、来得好,都、都疯了,把、把他们都杀、杀了……”
直至此刻,阿树提居然还想着想请汉军将他的那些疯了的部族人给杀了。实际上,在阿树提的心里,他的确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北匈奴部族人对自己的部族人行凶作恶。与其让自己人灭了自己人,还不如让汉军灭了,如此,他的心里才会好过一些。或者,对于阿树提来说,由汉军灭了他都已经难以容忍的北匈奴人,这恐怕是他对这个世界所认知之后,有了善恶之念之后的一种自我救赎的方式。
常言道,虎毒不食其子。而他的匈奴族人,已经不再具有基本的人性,已经失去了做人的基本准则,比禽兽更禽兽,邪恶如恶魔。
或者,让北匈奴部族灭亡在汉军的手上,于阿树提而言,便是他所认知的正义战胜了邪恶。如此,他就算是死,也可以说是能够瞑目了。
“报应?”太史慈愣了一下,盯着这个满脸血污,眼神却似带着一种急切渴求神色的什么北匈奴萨满大巫师。
“疯了?把他们都杀了?”太史慈真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一时不明阿树提所指。不过,让太史慈奇怪的,是这从这满身伤的匈奴人眼内,居然没有发现有半点仇敌自己汉人汉军的意思。这还真的少见,因为,就算之前那些被自己所救了的那些匈奴女人,她们要不对汉军充满着惊惧,要不,多少都还带着一点仇恨。
“杀谁?我们汉军与你们匈奴人本来就是敌人,我们为什么要帮你杀人?”太史慈再皱了皱眉头道。
“杀……杀光匈、匈奴人,他、他们都疯了、疯了……哈哈……咳咳……”阿树提吃力的说着,想笑,却又不停的咳出黑血块。
“呃……”太史慈噎了一下,抬头与一众汉军大将对望了一眼,有点不解及犹豫的道:“你的意思是说,想叫我们汉军杀光你的匈奴人?那个……你确定你没病?你不就是匈奴人吗?”
“嘿!”
这时典韦却嘿了一声道:“咱明白了,这家伙说,他们的匈奴人都疯了,想让我们帮他杀了那些疯了的匈奴人。嗯,对对,之前咱们在搜索这个匈奴部族营地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些很奇怪的状况,他们当中,有不少人是被杀死的,并非后来的冰雹砸死的。早前还有点疑惑,一时不明白是谁在那场冰雹降临之前杀了不少匈奴人。原来是他们自己人杀了啊。”
典韦亲自参与了对匈奴部族营地的搜索救人行动。所以,他对一些情况要比坐镇在中军大帐的太史慈更清楚一些。
“原来如此。”典韦一说,太史慈就明白了,忍不住失笑道:“呵呵,看来,他们匈奴人不仅仅是对别的异族人进行杀掠啊,对自己的族人居然一样下得了手去。”
“将、将军,阿、阿树提也、也算是明、明白了……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连天都要惩罚我们匈奴人。既、既然连上天都看不过眼,老朽想、想我们匈奴人真的错了,不应再存留于世,其、其实……我、我们匈奴人的祖先,跟、跟你们是同出一脉,都、都是华夏民族……但、但路走错了,作恶人间千年,现在,是应该受到惩罚的时候了……”
阿树提强提一口气,居然还能利索的说了这么多。
“嗯?你这算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将死之人,才能看楚事物的本质?居然能识意到你们匈奴人这千多年来所作的恶事是不对的?”太史慈饶有兴趣的望着爬伏在地下的阿树提道。
“这、这是由心之言,我、我不行了,也总算是看清了,人类,始终都要向文明发展的,而我们匈奴人,除了野蛮还是野蛮,甚至是邪恶。所以……真、真的不应再留于世上了。”阿树提有感而发的道。
“这个……恐怕不能答应你啊。”太史慈带点戏虐的神色道。
“啊?为什么?这……这不是你们汉、汉军正在做的吗?你、你们汉军,不是要来灭了我们匈奴人的吗?为、为何现在却又……”阿树提已经很虚弱了,可是听到这个汉军将领居然不答应他,一时不禁有点激动的样子。
一众汉军大将见状,都不禁忍着笑,都感有点造化弄人。他们谁都没有想过,自己汉军这次来攻击北匈奴人,其实与灭了北匈奴人差不多,只不过还要利用北匈奴人达到一些战略目的而已。可是,现在碰到的这个北匈奴人,居然会请求自己去灭了他们的匈奴人,不答应,居然还有点激动起来,这叫什么事?
“谁说的?谁说我们汉军要灭了你们匈奴人的?我们大汉,是天朝上国,是礼义之邦。我们汉军,更